雜文十四：理髮記事
作者 劉天一
在美國華人的理髮廳之
中的男人理髮，其實是價錢非常便宜的事情，也就大約是美金十幾塊錢的事情，但是理髮師們也只是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在你的頭上，算起來差不多也就是一分鐘一
塊美元，但這還是不包含洗頭髮在內。在台灣，則可以先洗一次頭，修剪頭髮完之後，再洗一次。所以相對而言，在台灣，顯然是較為價廉物美，所以每次在台灣，
筆者都會設法去修剪一次，以效觀瞻。
以前，筆者都是走基本
價，譬如說在「XX髮廊」，一進去，由於
不任意挑選設計師，於是總是一些大概不太POPULAR的男性設計師過來為筆
者剪頭髮，清洗頭有時候是洗頭妹，有時候是洗頭弟，筆者大部份時候，話不多說，而在剪頭髮的時候，也都儘量閉目養神。有一次，一個洗頭妹，不知怎的，忽然
說：「你看起來像公司的董事長或是總經理。」筆者聽了吃了一驚，心想此女何出此言，是不是筆者太過嚴肅了。又有一次，一個洗頭弟，看起來不像台灣本地人，
後來才知道，是從馬來西亞來的，太太留在馬來西亞，洗完頭之後，該小弟忽然說道：「麻煩介紹台灣女朋友给他。」筆者聽了心裏想，此話差矣，第一，這樣的問
題找筆者老朽，不是緣木求魚嗎；第二，你不是馬來西亞有老婆嗎。
後來，在附近看到一家
店名為「亂剪」的理髮廳，筆者甚喜歡這個名字，心裏想，既然敢以此命名，必然有真功夫，看店面前面的價錢標示也算是合理，進去之後，設計師一開始還有模有
樣地替筆者一路剪髮，誰知道，隔壁座位忽然來了一位年輕女子，頭髮看起來有一些稀薄，該女子一坐下來，劈頭一句「護髮」，那替筆者剪髮的設計師聽了之後，
登時就慌了手腳，立刻開始發揮起此店店名「亂剪」的本領，將筆者草草打發，筆者出來之後憤憤不平，心裏想那個年輕女子能比筆者老朽有錢嗎，真是欺人太甚。
不過，下次再回來的時
候，這一家店已經關門了，那就另外尋找新目標罷，左看右看，一個店面廣告吸引了筆者的注意，「百元剪髮」，接著下面寫了三行字：「壽星免費，憑証件即
可」，「清寒免費，憑証明即可」，「光頭也免費，憑勇氣即可」，廣告寫得很有意思，但是終究不敢輕易嘗試，最後聽了鄰居的建議，去到一個「家庭理髮」，為
什麼選擇「家庭理髮」呢？這是經過精確估算過的，因為「家庭理髮」大都是阿巴桑剪髮，自然是以技術取勝，另外既然號稱「家庭」，價錢自然公道。
去了之後，果然一切都 在筆者準確估算之中，可惜百密一疏，一般洗頭都是仰面躺著，然後頭向後仰，有架子支撐住頸子，但是在這裏，就是一個水槽，頭向前伸出脖子洗頭，就如同古代 在法場之上，死刑犯伸出脖子來被劊子手砍頭一般，洗完頭髮回來之後，脖子覺得幾乎是要斷掉的感覺。看起來下次回來真是需要好好考慮那一家憑勇氣即可的「百 元剪髮」，有友人問筆者：「為什麼不多花一點錢打理一下，錢不花掉，將來留下了錢幹嘛呢？」，沒錯，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但是「YOU ASK ME，I ASK 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