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十三：空中飛人
作者 劉天一
筆者在過去創業期間，
為了擴展公司的業務，常常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足跡遍及美洲，亞洲，和歐洲，曾經有機會可以去以色列洽談生意，但是由於那時候巴勒斯坦一帶炸彈客橫行，只
好作罷，也有機會到南非一趟，但是由於航程實在太遙遠而作罷，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悔。其中，由於晶片代工以及不少客戶在台灣的緣故，所以最常來去的地
方，還是美麗的寶島-台灣。
從舊金山飛往台灣，大
約需時十三個鐘頭，反過來從台灣飛回舊金山，則是大約十一個鐘頭，這乍聽之下好像有點奇怪，但是其中的道理其實是很簡單，這是由於地球由西向東自轉的緣
故，因為地球自轉的時候，也會帶著大氣層一起自轉，那麼任何WESTBOUND
的飛行，都是逆著大氣層轉動的方向飛行，也就是逆風而飛，速度會減慢，時間自然拉長，反之，EASTBOUND的飛行，則是順著大氣
層轉動的方向飛行，也就是順風而飛，速度因此會增快，時間自然變短。
此外，台灣的時間是比
舊金山的時間往后推遲十六個鐘頭，為什麼呢？這又是由於地球由西向東自轉的緣故，因為太陽先照到舊金山，稍後經過八個鐘頭之後，才照到台灣，譬如說當舊金
山是早上六點日出的時候，台灣是當天晚上十點，那麼經過八個鐘頭，正好就是台灣的日出時間六點。這些小道理算是雕蟲小技，在此略做拋磚引玉博君一笑。
話說筆者在那一段空中
飛來飛去的過程中，飛行的英里數，超過了一百萬英里，估算起來等於是環繞地球約七八十圈左右，其中最早開始於飛往日本，因為當時公司的第一家客戶是日本的FUJITSU，以前對於日本人的印
象，是停留在過去八年抗戰的日本人凶狠殘忍的模樣。但是現代人做生意基本上是要講求童叟無欺有教無類，所以不管對方是太陽旗，星條旗，米字旗，青天白日
旗，五星紅旗，大人國，小人國，哈比人，或是納美人，通通可以做生意。同時也不能太在意對方的政治色彩，不管對方是紅橙黃綠藍靛紫，黑白或透明色彩，都可
以坐下來談。此外更不能顧及對方的宗教派別，因此不管對方是基督教，天主教，摩門教，佛教，道教，一貫道，鴨蛋教，雞蛋教，日月神教，或是魔教等等，都歡
迎來殺價，但是不管是什麼人，就是不能賴帳。
在那一段頻繁拜訪日本
客戶的期間，倒覺得日本人做生意挺講信用，同時是有情有義，當時和一些日本代理商人員們確也結下了難得的友誼，基本上日本的客戶，幾乎都是大公司，而這些
公司的工廠，並不只是在東京和大阪，有不少是在鄉下城鎮的偏僻地方，而筆者最ENJOY的就是行走在鄉間小鎮
之間，可以看到日本人一般民間的真正純朴生活概況。有時候會有一些英文很爛的剛剛出道的日本代理商人員陪伴筆者去看客戶，記得有一次經過一個類似SHOPPING MOLL的地方，筆者好奇地問
坐在身邊的日本年輕人這是什麼地方，這一位年輕日本人搔頭晃腦一陣之後，終於擠出一句英文：「MANY MANY BUY BUY」，筆者心裏暗自想，
這跟我們的「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可說是相得益彰
吧。
鄰近日本的韓國，也是
常去的地方，但是筆者對於韓國人，印象不算太好，比如說，當韓國人殺價的時候，總會一五一十地將其他SUPPLIER的價錢資訊也全部提供
給你，稍後如果你不同意他們的要價，他們就會表現出非常憤怒的模樣 (也許是裝模作樣)。另外，當一群韓國代
理商人員和你吃飯的時候，滿桌的韓國話，有時候他們甚至忘了你這個外人的存在，而日本人就會很注意這樣的細節，絕對不會作出這樣對客人不禮貌的事情。
歐洲的國家雖然很多，
但是真正能做生意的國家也大約就是那些工業技術比較先進的英國，法國，德國，比利時，義大利，和瑞典等國家。在歐洲作商業旅行的同時，筆者也常常希望看到
該地方特殊文化的一面，譬如說在英國，曾經參觀過BATH的羅馬公共浴池古蹟，
其實羅馬人把公共浴池文化能夠發揮到如此的極緻，是相當聰明而且又能夠如此享受生活的表徵。
在法國的時候，曾經自
己幾個人乘坐巴黎地鐵到香榭大道吃烤鴨大餐，法國的客戶ALCATEL，商談地點是在距離巴
黎飛行約需一個鐘頭的地方，在那裏當筆者走在旅館附近用磚塊做成的道路上的時候，忽然好像是回到小時候所看亞森羅平的故事敘述之中，當時的法國的代理商，
是筆者所見過最爛的代理商，當筆者們回程去機場搭飛機回巴黎的時候，剛剛還了所租的汽車，那個代理商小子，為了要自己能夠趕上飛機，立刻棄筆者們於不顧地
狂奔而走，其實當筆者們到了候機室的時候，時間還綽綽有餘，那個小子也在那邊和筆者們一起等飛機。而最近看到一則報導，法國的一輛火車被人搶劫，據說火車
上的工作人員，為了逃命，飛奔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鎖起，筆者看了之後，只能說一句話：「I AM NOT SURPRISED」，拿破崙時代，法國
人那種科學和敬業的精神，而今安在？
在德國的客戶是SIEMENS，地點也是在一個小鎮
的地方，筆者曾經在那裡一棵大榕樹的底下享用德國烤豬腳大餐，結果進去向餐館廚師要一些調味料的時候，才發現廚師竟然是一位中國人。德國人做事情的一板一
眼，是相當出名的，筆者在和他們做生意的過程之中，都算是領教過了。同樣地，在比利時的某些廣場之上，在黃昏的時分，迎著徐徐的微風，喝著啤酒吃著飲食，
那樣的情景和氣氛也相當令人回味。
在義大利，有一次，在
類似一個稻田的旁邊的一座建築，拜訪了一家客戶，結果該公司的CEO，竟然曾經在矽谷的HP做過事，對矽谷的環境
也相當熟悉，看來真是印証了那一句詩「海內存自己，天涯若比鄰」。在另外一家公司的談判桌上，筆者忽然發現，放眼看過去，七八個人裏面，就有四五位高瘦挺
拔的帥哥，心裏頗為驚奇，看不出來義大利的男人長得還真不錯，後來聽英國的代理商談起說：「EUROPEAN WOMAN CAN NOT REFUSE ITALIAN MAN」，筆者才恍然大悟原
來是如此。
在瑞典，客戶是ERICSSON，當到達斯德哥爾摩的
時候，是半夜的時分，天寒地凍的，叫了一輛出租車去旅館，一路上，那種乾冷孤寂的感覺，禁不住想到在「白鯨記」之中那個少年人在旅館之中遇到滿身刻滿了紋
身的土著的情景。從斯德哥爾摩到ERICSSON，大約要開車四個多鐘
頭的時間，才能夠到達ERICSSON所在的科學園區，開會
的人，聽說筆者從台灣來，也很高興地和筆者談起他去台灣尋找代工的經驗，這又印証了上面那一句「天涯若比鄰」的寫照了。
以上所述，只是多年經 驗中的少許的描述而已，若真要細談，恐怕是幾天幾夜都談不完，只好在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