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密碼之二-17

三十七虎符金牌

牧皓天看到廣成子道長不願意在這方面多所評論，於是再度改變話題：「聽申不忘有提到，幾百年前成吉思汗當初頒給長春真人虎符金牌的事情．．．」

「至於那個虎符金牌的事情，在歷史的紀錄上，早有記載，也是本道觀鎮觀之寶，為歷代掌門人所持有。」廣成子道長回答。

廣成子道長說完，從房間的書架上，拿下一本古舊的線裝書，交到牧皓天的手裏，牧皓天低頭一看，書本封面上寫著：「長春真人西遊記」。

「這莫非是長春真人的弟子李志常所寫的「長春真人西遊記」一書？」牧皓天立刻問。

「我倒忘了，申不忘曾經提到，先生是學歷史的，果然一看就知道情況，沒錯，這就是那在清朝乾隆時期，由歷史學者錢大听在蘇州玄妙觀的「道藏」書中找到的手抄版本之一。」廣成子道長說。

「聽說原本分上下兩冊。」牧皓天一面翻閱一面說。

「這一本則把上下兩冊湊集在一起，這裏面敘述了邱祖師當年如何帶領著十八位弟子，從山東，經由今日的河北，蒙古，新疆，蘇俄，以及阿富汗境內，最後到達成吉思汗當時在阿富汗東北的行宮之中會面的事情，」廣成子道長說，「裏面記載了很多用作詩頌詞文句來描述沿途一路的風光，如果先生有興趣，可以拿回去看一下。」

「這求之不得。」牧皓天心想正好可以趁機會好好研究一番。

「至於那虎符金牌的事情，照理說應由本道觀歷代掌門人一路相傳，可是到了後來，到底有沒有傳到我那一位掌門人師兄廣真子道長的手上，事實上至今也沒有人清楚。」廣成子道長接著說。

「那就是說，那虎符金牌最後到底有沒有在廣真子道長的手上，至今沒有人知道，也許有，也許從來沒有，那虎符金牌在傳了幾百年之後，忽然之間失蹤了也不一定。」牧皓天說。

「確實也有這種可能。」廣成子道長點頭說。

「但是無論如何，還是要找到那虎符金牌，才能完成新任掌門人的接任傳承，不是嗎？」申不忘在旁邊插口問。

「的確是如此。」廣成子道長再度點頭。

「那現在如何才能夠找到那虎符金牌呢？」牧皓天低頭想著說。

「那就是目前最大的難題和挑戰，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本和本道觀憂戚相關的一本祕笈，我也一再地在努力尋找之中。」廣成子道長又說。

「什麼祕笈？」廣成子道長的話又勾起了牧皓天的好奇心。

「這也是掌門人師兄曾和我提過的，據說是一本邱祖師所傳下來有關煉丹的祕笈。」廣成子道長說。

「就是所謂能夠讓人不死的仙丹嗎？」麗塔總算有機會插口問。

「中國自古道家的人，確實是有用爐子嘗試提煉不老仙丹的事情，但是到我們全真教的時候，就以人的身體當作爐子，提煉身體內部的內丹，也就是有關在人體的內部提氣運作的修煉，是一種可以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修煉之法。」廣成子道長接著說明。

牧皓天申不忘兩個人聽了，恍然大悟，而麗塔大約只聽了個一知半解，在旁邊皺著眉頭思索著。

「據說那是邱祖師當年在龍門山洞穴之中修煉的時候，參考「黃庭內景經」的時候，用打坐休息來代替睡眠，終於悟出的修身修煉之法。」廣成子道長繼續解釋。

這又讓牧皓天想到當時長春真人和成吉思汗第一次碰面的時候，成吉思汗詢問長生之道，長春真人所回答的，世間無長生之道，而有衛生之道的事情，於是順口提到：「難怪當年長春真人在大漠之中和成吉思汗會面的時候，曾經提到衛生養身之道的事情。」

廣成子道長這時從書架上又拿出一本書，交到牧皓天的手上，牧皓天低頭一看，書面上寫著「玄風慶會錄」幾個字。

「這一本「玄風慶會錄」正好是紀錄著邱祖師當年三次和成吉思汗會面講解經文的事情和記錄，也是當年從「道藏」書中找到的，書面上雖然註明是由耶律楚材所書寫，但也有人懷疑是本教的人所書寫的，」廣成子道長繼說，「而掌門人師兄曾經和我提到，那一本煉丹祕笈的內容或書名，據說和這一本「玄風慶會錄」有些相關或類似，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恐怕掌門人師兄本身都不是很清楚。」

牧皓天心裏想，如果那個作為掌門人的廣真子道長都不清楚，那麼其他的人更難解開這些謎團，幾個人一時之間確實是毫無頭緒一籌莫展。

牧皓天看看時間不早，就向廣成子道長要了那張畫了廣眞子道長死時奇特姿態的圖畫，以及兩本線裝書籍，就告辭與麗塔回到各自的房間，看看海弗以及陳沃夫的房間的燈都是喑的，看起來這兩個人應還在與賢德子切磋劍術及武術。

牧皓天在房間裏面，就把廣成子道長所晝的那張圖畫放在桌上看著，看廣真子道長死時的姿態，到像一個左右反寫的英文Ｓ形狀，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奇特的死亡時候姿態呢？

這只有兩種可能，如果是他殺的話，是殺他的人把他改成這樣的形狀，但是為什麼要作這樣的事情呢，另外一種可能，是廣真子道長在臨死之前，把自己作成這樣的形狀，來暗示一些事情给道觀裏其他的人知道，牧皓天想了一陣，想不出什麼所以然，於是就早早就寢。

隔天早上，申不忘來到牧皓天的房間，告知陳沃夫以及海弗兩人一早就到賢德子道長那裏討論切磋武術，而麗塔也一個人去道觀各處閒逛。

牧皓天則樂得一個人輕鬆，於是就在房間裏面找了一些有關道教方面的書籍資料，東看看，西看看，翻閱著，牧皓天注意到道家獨有的陰陽太極圖，看到太極圖的圓圈裏面一個左右反向Ｓ形的曲線分隔了代表陰和陽的黑白兩邊，牧皓天於是聯想到廣真子道長臨死前的反向Ｓ形姿態難道跟太極圖裏面的曲線有關聯嗎？

想到這裏，牧皓天立刻來到申不忘的房間敲門，剛巧申不忘正好仍舊待在房間裏面，牧皓天敲了門進入房間，問道：「白雲觀裏面，有任何建築和太極圖或太極有關嗎？」

「太極圖是道教的表徵，道觀裏面自然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太極圖，很多建築上都畫有這樣的標誌。」申不忘好像對牧皓天的問題不是很了解地回答。

「我的意思是，白雲觀當年名稱是太極宮，這道觀裏面總有些建築，與太極這個名字有關吧。」牧皓天只好進一步解釋。

「白雲觀確實有一個名為太極殿的地方，是一個小而有古舊歷史的建築，在北邊道觀裏面較邊緣的地方，」申不忘這一次總算了解了牧皓天的意思，「聽說那個地方長久沒有使用，現在只是用來儲藏一些老舊棄而不用的東西，怎樣，你對這太極殿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嗎？」

牧皓天於是就把廣真子道長死前的姿態與太極圖中的反向Ｓ形曲線之間的可能關聯，解釋了一遍，申不忘聽了想了好一陣，說道：「聽起來倒也是一個可以追究的線索，不如我現在就帶你去那邊看看吧。」

申不忘說完，即刻就帶了牧皓天出了房門，白雲觀確實佔地很廣，申不忘一面走一面解釋著：「其實白雲觀是當年邱祖師的弟子尹志平在長春宮的東邊購地所建，而原來的長春宮建築卻毀於元朝末年的戰火，所幸白雲觀依舊殘存，又經過明清時代一再擴建，才有今天的規模。」

「世事多變，白雲觀能有今天的規模狀況，我想那長春真人在地下有知，應該也是要欣慰的。」牧皓天感慨地說。

「說的也是。」申不忘頗表同意地說。

兩人走了快半個鐘頭，才來到一個在這個道觀的邊緣地帶看起來相當不起眼的小殿，這太極殿附近看起來也許因為不常有人來，所以顯得有些荒廢，兩人推開殿門，進到太極殿裏面，裡面果然是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廢棄不用的桌子，椅子，工具，雜物等等。

兩人來到殿堂的正殿、只看到正殿平台上面，立了三個坐著的雕塑銅像，是三個人互相面對面坐著的三個塑像，那正面的人的銅像看起來像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年老道長，另外左右邊兩個對面而坐著的銅像，看起來是兩個長像類似，但是身上的穿著卻是和一般人服裝打扮不太一樣的人，三個人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平台面，平台面上則空無一物，牧皓天好奇地問申不忘：「申兄知不知道這三個銅像代表什麼意義，他們又是三個什麼樣的人？」

「說來慚愧，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太極殿，並不知道這三個銅像到底是代表什麼樣的人。」申不忘搖搖頭回答。

「奇怪，這些堆積的物品，有些地方佈滿灰塵，但在有些地方，卻好像有人擦拭過似的，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牧皓天看了一下四周凌亂堆積的東西說。

申不忘看了，也深表同意，兩人看了一陣，看不出什麼所以然，於是出了這個殿堂，在四週環境繞了幾圈，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深入研究的，只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到了黃昏，牧皓天仍然想不出那太極殿裏面的名堂，就再次來到申不忘的房間，說道：「我左想右想，那太極殿還是有些蹊蹺，要不我們兩個人今晚設法藏身在太極殿裡隱匿之處，看今天晚上有沒有人會到那裏去。」

「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那我們就在晚餐之後過去吧。」申不忘對於牧皓天的建議感到非常有興趣，於是說道。

晚餐後，兩人很快來到太極殿，在那成堆的桌子椅子裏面，分別找了兩個隐密的地方藏著，等著等著，在夜幕深沈之下，忽然殿門呀的一聲被人打開，只見兩個道士模樣的人，進入殿裡，其中一個聲音說道：「師父，你真的確定那虎符金牌是藏在這個太極殿裏面嗎？」

從這人講話的聲音，牧皓天可以聽得出來，就是那參與比武的賢智子道長，另外一個聲音聽起來比較年長的說道：「那廣真子師兄，在臨死之前幾天，在一次法會之後，跟我無意之中提到過的，應該是不會錯的。」

牧皓天也可以聽得出來，這說話的人，是在那次拳腳比武中，首先起來袒護賢智子道長的廣安子道長，但是牧皓天當時並不清楚，兩人之間原來有這層師徒關係，接著賢智子道長又說道：「但是，我過去幾天巳把這裏面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那虎符金牌，總不成會在這三個銅像裏面吧。」

「千萬不可動這三個銅像，正面這個年長莊嚴道長模樣的銅像，是我全真教創教王重陽祖師爺的銅像，」廣安子道長說，「而我相信，廣真子師兄，再怎麼隱藏那個虎符金牌，也不可能藏在這些銅像的裏面。」

「那以師父看，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呢？」賢智子又說。

「我看，這幾天還是專心練習劍術吧，時間也不多了，一定要有全然的把握，贏得這一次劍術的比試。」廣安子道長說。

「師父放心，我們就比照上次拳腳比武的方式，如法泡製，那賢德子一定同樣地措手不及，我們自然可以贏得比武。」賢智子回答。

「如果能這樣最好，也不辜負人家黑田中佐的一番苦心。」廣安子道長回答，說完，兩個人就離開了太極殿。

牧皓天和申不忘從隱身的地方出來，申不忘憤憤地說道：「這兩個道觀中的不肖份子，果然與外人勾搭圖謀掌門人之位。」

「不管怎樣，他們至少讓我印證了一件事情，就是廣真子曾經在生前透露，那虎符金牌是隱藏在這個太極殿裏面，但你覺得，剛才廣安子道長的一番說詞可信嗎？」牧皓天說。

「在這樣的情況下偷聽到那廣安子的談話，我相信廣安子說的話應該有相當真實可靠性。」申不忘說。

「這會不會也就是當廣真子道長在臨死時，無論如何要擺出那樣的姿態，暗示其他人知道他把那個虎符金牌，是隱藏在這太極殿的裡面。」牧皓天順勢推測。

「聽起來有幾分道理，但是剛才賢智子道長也提到，他已經試著找遍了這太極殿裡，但還是找不到任何有關那虎符金牌的下落。」申不忘提醒說。

「你說的也沒錯，那麼那虎符金牌到底在哪裏呢？」牧皓天嘆了一口氣說。

申不忘似乎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作答，低頭沈默著。

「你也聽到他們提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這個銅像之一似乎是雕刻著當年長春真人邱處機的師父王重陽道長。」牧皓天看著殿上的銅像又說。

「是啊，也許是當年長春真人邱處機，為了纪念他的師父王重陽真人，才做了這些銅像，但是這另外兩個看起來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和奇特服裝俗家打扮的人又是誰呢？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和王重陽道長如此平起平坐呢？」申不忘指著另外兩個銅像納悶地說。

牧皓天看著左右邊對坐的兩個銅像，的確，他們是代表誰呢？一時之間，自然沒有答案，兩人在銅像前又看了一陣，終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同時也在這個太極殿房間裏面，四處尋找了一番，卻始終找不出任何值得注意的相關線索，於是決定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再說。

隔天早上，麗塔一早就來敲打牧皓天的房門，見到牧皓天，連珠炮似地說：「我想，我們是不是花了太多時間在他們掌門人的比武之中，你看，陳沃夫以及海弗整天不見人影，與那個賢德子整天在一起研究武術，難道我們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尋找有關旋天儀的密碼嗎。」

牧皓天心裏想，麗塔前兩天還很高興和好奇地四處參觀遊覽，怎麼忽然今天開始興師問罪來了，於是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恰恰相反，我不但沒有忘記那旋天儀的密碼，我現在所做的就是往那個方向去探索。」

「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麗塔用質疑的口氣說。

牧皓天於是把這兩天發生有關太極殿以及虎符金牌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看起來，在這白雲觀，所殘留的與成吉思汗和長春真人邱處機那個時代有關聯的東西，就是那太極殿以及目前還下落不明的虎符金牌了，」牧皓天接著說明，「那邱祖殿雖說是長春真人埋骨之處，但到底是不是確實是如此，恐怕也很難証實。」

「那這些和旋天儀又會有什麼樣相關呢？」麗塔還是質疑。

「我尋找這個東西，雖然表面上是直接關係著他們白雲觀內部的掌門人之爭，」牧皓天又說，「但或許也間接地對我們尋找旋天儀的密碼，會有些幫助。」

牧皓天講得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麗塔顯然聽了卻是一頭霧水仍舊無法理解，緊閉著嘴賭氣著。

「這樣吧，我今天白天會再去那太極殿附近看一下，你就跟我一起去吧，順便也可以替我出些主意。」牧皓天看著麗塔狐疑不定的神情說。

麗塔聽了，立刻轉怒為喜，於是在吃過早餐之後，牧皓天就帶著麗塔來到了太極殿前面，就如同上次與申不忘來到這裏的感覺一樣，太極殿就在白雲觀圍牆的旁邊，附近顯得有點雜草荒蕪，殿旁邊有一個小門，可通到白雲觀的外面。

出到圍牆外面，則看到一排一排小巷雜屋林立，有些小巷邊種植了一些不知名的果樹，有些果農正在施肥以及修剪樹枝，離圍牆不遠的地方，有一口井，牧皓天可以看到，陸陸續續地有些附近的村民，來這裏打水，牧皓天看著這樣的小巷人們怡然自得的風光場景，有一種特殊的童年情景感覺浮上心頭。

麗塔也大約感染到同樣的感覺，說道：「這讓我想到義大利西西里家鄉的景色，人如杲能夠永遠在這樣的環境裏，過著超然自我的生活，也應該可以覺得知足了。」

牧皓天心裏也想，真希望有朝一日確實能夠如此，這又讓牧皓天想到在遺世山莊的點點滴滴，以及和金覓覓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兩人在附近來回看了一陣，就回到白雲觀的圍牆裏面，推開太極殿裏面的門，進到殿裏面，滿眼看到的，仍舊是堆滿了東西的雜亂景象，看不出與幾天前有什麼差別，麗塔對正殿台子上的三個銅像也顯出很大的興趣，在旁邊看了又看。

兩人看完之後，仍舊看不出什麼名堂，於是就回到住的房間，牧皓天告訴麗塔，無妨今晚再到那太極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遇到一些奇異事情，也許對找到那虎符金牌會有所幫助。

於是兩人在晚飯後，迅即又來到那太極殿裏面，同樣地在成堆的雜物之中選了個隱密的地方藏起來，大約等了兩三個鐘頭的時間，始終都沒有什麼動靜，牧皓天正想說，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放棄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外面出現了有人走路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兩個人走近的腳步聲，接著只聽門呀的一聲被打開，從門外進來了一對男女，倒不是什麼道士之類的人，而是一般服裝打扮的男女兩個人，只聽一個年輕的女子聲音說話：「好一陣沒來這裏，倒覺得比以前看起來乾淨了許多。」

「是啊，這個太極殿，以前是除了我們以外從來沒有人來的，」接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說道，「但奇怪的是，這一陣子，不知道為什麼，白天有人來看，晚上也有人來，人來多了，自然就顯得乾淨一些，這也是為什麼我好一陣子不敢帶你來這裏的原因。」

「這些人總不成像我們一樣，來這裏幽會吧，你們這些男人，不管是出家的，或是修道的，見了女人就都像沒了魂似的，原形畢露的。」女子聲音嬌聲嬌氣地說道。

「誰管他們這些人來這裏是要幹什麼，只是不要擾亂了我們的好事就好。」男子聲音透著一股邪門輕佻的口氣說。

於是兩個人就坐在放著銅像的台子前面開始打情罵俏起來。

「白天提了一天的水，不累嗎，還不老實。」女子聲音說。

「好幾天沒跟你溫存了，今天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你。」男子聲音吃吃地笑著說。

「咦，你這懷裏的銅球是哪裏來的？」女子的說話聲音忽然變大。

「這個銅球嘛，是我十幾天前，在這太極殿上的供台上找到的，但奇怪的是，我在北邊後花園的地方，也曾經看到過類似的東西，你看這個銅球，表面是銅的顏色，但是摸起來，倒也不是那麼堅硬。」男子聲音說。

接著就看到那男子用那銅球在女子的胸前滚來滾去。

「很冰涼的，我不要，我不要．．．」那女子尖聲地叫著。

接著只聽到卟通一聲，那個銅球掉到地上，滾進了雜亂的桌子椅子裡面。

「那銅球滾丟了，怎麼辦？」女子的聲音又說道。

「管它呢，總之也是個沒用不值錢的東西，隨它去吧。」男子的聲音說。

接著兩人就溫柔纏綿著，聽在牧皓天的耳朵裏，不禁面紅耳赤，但在黑暗中看麗塔的表惰，卻顯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對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不足為奇的。

那一對男女纏綿熱烈了一陣，總算結束，兩人隨後悄無聲息地休息了一陣就離開了，牧皓天才如釋重負的走出來，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地上尋找那個剛剛掉落在地上的銅球，麗塔問：「找什麼呢？」

「我在找他們剛剛掉下來的銅球。」牧皓天回答。

「那銅球有什麼重要嗎？」麗塔不解的問道。

「你沒聽到，他們剛剛說，那銅球是在這太極殿上的供台上找到的，我只是在猜想，也許有什麼機關或訊息在那銅球裡面，正好可以拿回去研究一下。」牧皓天回答。

牧皓天找了一陣，總算找到了那銅球，拿在手上敲了一下，想判斷是實心還是空心的，之後隨手放進口袋，兩個人隨後也覺得無需在此繼續停留，於是回到房間處所，兩個人把這銅球取出來看了半天，但是終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麗塔於是說道：「不如讓我拿回房間去，研究看看。」，牧皓天已經疲倦的沒有體力說話，快快打發麗塔離開，自己好好睡了一覺。

隔天早上，麗塔帶著失望的表情，拿著那個銅球，再度來到牧皓天的房間，用手指著銅球說：「這個銅球表面上刻的一些橫橫豎豎的線條，除此以外，看不出什麼名堂。」

牧皓天拿過銅球，觀察著麗塔所說的線條，端詳了一陣，用手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如果我想的不錯，這些線條畫的很可能是，中國人所謂的八卦圖形。」牧皓天說明。

麗塔自然不了解所謂八卦圖形是什麼，看了半天無法置評。

「這是源於中國一本古老的書，書名叫做易經，可以用來預測人的福禍命運。」牧皓天繼續耐心地解釋。

「就不過是一些橫橫豎豎的線條，怎麼可能有這種奇妙的功能？」麗塔自然不會相信。

「你看，這上面的地方，代表天，下面代表地，左邊代表日，右邊代表月，其他四個方向分別代表風，澤，山，以及雷，等等各種大自然的現象，」牧皓天興致勃勃地說著，「所以這八組線條圖樣，包含時間．空間以及大自然的各種現象，所以可以用來預測人世間各式各樣的事情組合發生等等。」

「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含意，真是看不出來。」看到牧皓天講得頭頭是道，麗塔也收起了本來面帶輕蔑的表情。

「中國的道教人士，甚至把它用來當作是可以避禍得福的表徵。」牧皓天又說。

「就算這樣，這和我們尋找旋天儀的密碼，又有何干呢？」麗塔永遠不忘記有關旋天儀的事情。

麗塔這個問題倒是著實把牧皓天問住，一時之間呆在那裏無言以對。

「那我也不打擾你了，這個銅球留給你研究吧，等你有什麼特殊發現之後，再告訴我吧。」麗塔說完隨即離開牧皓天的房間。

牧皓天相信陳沃夫以及海弗兩人應該仍舊是在賢德子道長那裏討論武術，也不去管他們，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面，專心研究那些借來的道教方面之書籍，以及兩本從廣成子道長那裏借來的「長春真人西遊記」以及「玄風慶會錄」。

「長春真人西遊記」看起來是一本頗為引人入勝的遊記書籍，書中描述長春真人邱處機等人如何從山東一路到中亞的沿途風土人情，其中包含和成吉思汗的四弟達斡會面的記載，以及在途中遇到被送來作為成吉思汗妃子的西夏以及南宋公主行宮帳幕所在的地方，中間還講到新疆吐魯番一帶的豐富水果和風土人情，更提到經過吐魯番一帶吳承恩西遊記中所描述的火焰山的紅山地帶，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清代很多人誤認那些的有關孫悟空協助唐僧西天取經的西遊記小說是長春真人所寫，而不是出於大明王朝嘉靖年間的吳承恩。

到了黃昏，申不忘來到牧皓天的房間，牧皓天順便把這個銅球和昨天晚上發現事情很簡短的說明了一遍。

「在銅球上面畫上八卦的圖案，在這個道觀裏面，倒不是奇特的事情。」申不忘皺著眉頭說，「問題是這個銅球，從何而來。」

「昨天那一對男女中的男子說，是在太極殿上的供台上找到的。」牧皓天說。

「難不成和那太極殿上的三個銅像有關嗎？」申不忘開始猜測。

「也許是，但這就更令人不解了。」牧皓天依舊纳悶的說。

「道觀之中，有各式各樣打雜工的鄉下青年男女，他們找沒有人的地方幽會，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們的話可靠嗎？」申不忘質疑。

「事實上，那個男子還提到，他在北邊後花園的地方，也曾經看到過類似的銅球。」牧皓天突然想起來說。

「北邊後花園？那是一個廢棄已久的花園，平常也沒什麼人去，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呢？」申不忘喃喃自語。

「什麼樣的廢棄花園，去看看無妨。」申不忘的話激起了牧皓天的好奇心。

「也好，趁著天色還亮，就去那裏看一下吧，我總覺得這銅球透著什麼古怪。」申不忘一拍大腿。

作者 : 劉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