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二十六：波城印像
作者 劉天一
筆者十幾年前，由於一
個機會以及利用自己一段空檔的時間，在美東波士頓待了幾個禮拜的時間，期間參觀了著名的MIT (麻省理工學院) 以及哈佛大學，對於MIT印像不深刻，印象中只
有一條走廊一路通到裏面，相反的，哈佛大學的校園卻是非常廣闊，對於哈佛校園的內部，記憶不多，唯對於校園的外面一處餐館林立的地方，高大樹蔭底下，擺設
了很多桌子和椅子，讓閒暇的人坐下來下西洋棋。筆者可以看到一些看起來應該是已經退休的老者，互相對奕酣戰，有的老年人坐在那裏沒事等待著，然後有一些應
該是利用中午的空檔來吃中飯的青年上班族，有時候坐下來和老年人較量一番，幾局之後應該是技不如人，或是要趕回去上班，看起來是落荒而逃。這就讓筆者想
到，在台北的萬華龍山寺前面也有很多類似的情境，當然那些人下的自然是以象棋為主，此外，在舊金山中國城的花園角街廣場，也是有很多老華僑在那裏下象棋。
總之，這樣的情況好像是非常的UNIVERSAL。
但是這些都不是筆者在
波士頓印象最深刻的地方，筆者在這裏所要講的是那個風景算是優美的華爾頓湖
( WALDEN POND) ，看到這個名字，一般人
也許並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是只要筆者講出一本書的名字，很多人就會恍然大悟了，那就是梭羅 (HENRY DAVID THOREAU)所著的「湖濱散記」(WALDEN, LIFE IN THE WOODS)，那一位梭羅當時所居住的湖邊，就
是這個波士頓的華爾頓湖，目前在這個湖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房子模型，用來模擬示範梭羅當時所居住的小房子的內部擺設情況。
在這裏，筆者先需要提
一下，筆者在一段年輕的時光，曾經相當嚮往大自然的原野環境，那個時候特別喜愛閱讀一些有關於大自然的書本，譬如說，印度詩人泰戈爾的詩集「新月集」以及
「漂鳥集」，對於詩集之中空靈悠遠的意境，相當神往。另外，法國哲學家盧梭的「懺悔錄」，其中前半段有關盧梭在法國的鄉村徒步旅行的描述，尤其是提到在其
中一個被他提到稱呼為「媽媽」的婦人，有著一份特殊的「戀母情結」的感情，其中有關鄉村風景的描述，筆者看了非常享受，也覺得非常有意思。第三本，就是俄
國作家屠格涅夫所寫的「獵人日記」，講的是在俄國的沼澤地打獵野鴨子的一段一段的敘述，也相當具有原野性的魅力。第四本，自然就是這裏所敘述的「湖濱散
記」。筆者在自己那個年輕的時代裏面，常常一個人騎著鐵馬，倘佯於鄉間小路之間，身上帶著這些喜歡閱讀的書籍，內心中有著一份相當的孤獨寂寞，但是也有一
份獨有的自得其樂。無論如何，那是一段永遠追不回來的青春歲月寶貴回憶。
回到梭羅當時所居住的
小房子的內部擺設，確實是狹小而簡陋，頂多只能擺上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以及一些雜物，看到這些，不得不讓人懷念及佩服現代文明所提供給大家的種種方便和舒適
享受，譬如冰箱，瓦斯爐，洗衣機，洗碗機，微波爐，電視，收音機等等。梭羅當時的居住環境，應該是相當原野和簡陋，所飲用的水應該也是來自於華爾頓湖裏
面，也許會略為加熱一番，這裏的冬天應該是相當寒冷，飲食用的蔬菜水果，樹林中也許不虞匱乏，但是肉類食物呢？應該是從水裏取得，或是在樹林之中打獵得
來，此外，在這樣的樹林之中，衛生環境應該也不會好，病菌從動物的傳染，都很有可能是危害健康的危險因子。事實上，梭羅大約是四十五歲就去世(TUBERCULOSIS)，在以當時平
均五十多歲的年齡壽命而言，算是短命的了，筆者相信，這難免都和上面所說有關的各種環境因素脫不了干係。由此可見，人們常常在心裏面幻想著原野大自然環境
的美好和休閒，但是如果真正是要身在其中，就會發現各式各樣的不方便。筆者曾經看到報導，有人選擇居住在美國OREGON的山區裏面以前用來觀
察山裏面是否有火災的瞭望台的上面，這些人應該是要非常精通野外求生的技巧，否則在那樣的地方，既沒有SUPERMARKET又沒有7-11的便利商店，要如何活
下來呢？
筆者利用住在波士頓的 那一段時間，去了華爾頓湖好幾趟，一方面是探望梭羅的過去種種，這個地方，對於別人也許很一般，但是對於筆者卻是有很特殊的意義，梭羅的書，筆者曾經常常 用來修補自己年輕時代的心靈，具有深刻的回憶和迴響，今天，筆者特別以此文章來緬懷自己一段曾經是無比羞澀孤單和筆墨難以形容的時光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