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十一：無業游民
作者 劉天一
從筆者所住舊金山HIGH-RISE CONDO的窗戶看出去，在不遠
處街角一塊空地的路邊，每到黃昏的時候，總有一批所謂的HOMELESS開始用著一些硬紙板，
舖在路邊地上，然後蓋上自己的舊棉被，在路邊開始休息睡眠，來往的行人熙熙攘攘，也無視於他們的存在，與他們互不干擾，各過各的生活。到了第二天早上，這
些HOMELESS 紛紛起來，同時會有一
些政府的工作人員來到此處，開始收拾他們所留下的紙板，之所以會這麼做，相信是因為這一條路上是觀光的CITY TOUR必經的道路，而這些HOMELESS也就因此正式展開了他
們一天四處覓食的生活。
HOMELESS顧名思義，也就是無家
可歸的人，只好夜宿於路邊，或也可稱為無業遊民，台灣給了他們很友善的名字：「街友」，在類似的取名方面，日本人其實做得最好，譬如說，高齡未婚女子，台
灣人稱作「敗犬」，大陸人稱作「剩女」，日本人則稱作「熟女」，另外，有關非正常的男女關係，日本人稱之為「不倫之戀」，其實取得還頗為文雅。
回到舊金山HOMELESS的題目上，筆者相信他
們的一天三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因為他們應該都可以找到那些能夠提供免費食物的部門或者是善心人士們，而筆者在想，有的時候，也許他們的大小便恐怕反
而是一些問題，最近報紙上報導，舊金山政府委託某個科技公司，製作了一個當人們隨地小便的時候，可以沒有特殊味道的所謂的「科技牆」，前不久剛剛啟用，政
府負責人員事後跑去聞了一陣，據說對結果非常滿意。
人們也許會好奇，全舊
金山到底有多少HOMELESS呢？答案是八千人左
右，那麼這個數字是如何得來的呢？舊金山政府是這樣做的，每兩年選擇某一天，從晚上開始，出動相關的公職人員以及社會義工，分配好各自所COVER的街道範圍，用一個晚
上的時間，算出來並綜合所有的人數。而兩年前的數字，和今年是差不多，但是在這兩年之內，政府部門透過各種方法，譬如說找到他們的親戚朋友，或者介紹職業
等等方法，已經協助了大約四千名的HOMELESS離開路邊，這也就是
說，在這兩年之內，又出現了四千名由於破產，失業等等而變得無家可歸的新的HOMELESS族群，所以說，如果政
府沒有先減少了四千名的HOMELESS，現在恐怕HOMELESS的人數將會超過一萬
人，那麼這種問題就會更加嚴重了，這是筆者所知舊金山如何處理HOMELESS的方法，至於說像台
灣，日本，或是大陸等地如何來處理這方面的問題，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過去幾年之中，筆者
看著這些HOMELESS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大部份人都是目光呆滯，不願與任何人有些許眼神接觸，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因為大部份這些人，都為自己的目前狀況覺得可悲和可恥，沒有顏面和人面對面。有的
稍微比較富有一點的，還有自己一個小小的帳篷，至少是可以用來遮風擋雨，看起來就如同在路邊露營一般，有的還帶著自己心愛的狗一起流浪，有的文質彬彬地戴
著眼鏡坐在路邊看書，有的甚至還有IPHONE不停地在手上把玩著，
不知道是路上撿來的還是原來就屬於他自己。筆者不便於去打擾別人，只好在旁邊靜靜地觀察著，心裏常常在想，這些人應該是屬於社會的最底層，內心的不平衡是
可想而知，但是他們能夠這樣，也算是安分守己地不偷不搶，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如果是換了在中國古代宋朝的時代，怕不都出走到梁山上落草為寇，或是學習老毛
上井崗山上打游擊去也，可惜的是美國既沒有梁山，也沒有井崗山，也只好乖乖地在路邊繼續打地鋪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裏
雖然沒有梁山，也沒有井崗山，但是自然有現在社會可以變通的方式。在中國大陸，有一個所謂的拾荒者，參加了歌唱比賽，被稱作是天籟之音，於是一炮而紅。歐
洲有一個HOMELESS，因為寫書，而一舉成
名。另外也聽說一個HOMELESS撿到了鉅款而物歸原
主，記者就問，你難道不缺錢嗎？對方很有骨氣地回答：「我不需要錢，我需要工作。」這個人也因此自然找到了工作。可見人即使在最糟糕的情況之下，也有鹹魚
翻身的可能，這也就是看這些人自己的心態以及如何努力來達成了。筆者衷心地祝福這些HOMELESS，有朝一日能夠離開路
邊，從而尋找到自己的基本尊嚴和人生的生存和追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