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密碼之二-7

二十七啓動按纽的密碼

兩人除了騎上原來帶來的那一匹馬匹，啞巴女子又將自己的一匹馬讓他們騎，兩人於是依照啞巴女子的指引，乘著夜色，一路放馬奔馳著，終于在黎明時分，來到草原旁邊的一個小鎮，略事休息，繼續出發，經過兩天兩夜的時間，總算來到一個比較大的城鎮，兩人用兩匹馬換了一些錢，再用這些錢坐上火車，轉了幾個城市之後，終於回到北平郊區。

在火車上面，牧皓天也找了一些機會，將啞巴女子所事寫自己名字的蒙古文字，向車上一些認識蒙古文的人問了一下，才了解到，啞巴女子的名字的意思，若是以漢文翻譯，應該是「都蘭」的意思。

一路上當火車漸漸接近北平的時候，牧皓天才慢慢把思緒從達爾扈特人和啞巴女子的身上，轉到旋天儀和麗塔等人身上，跟日本人這一番折騰，在達爾扈特人那裏雖然意外地看到祭拜成吉思汗靈旗和畫像的事情，但是目前仍舊沒有解決那一台可能曾經是耶律楚材用過的古琴，以及那台古琴和成吉思汗埋葬之地之間的關聯懸疑。

牧皓天於是回想到在自己兩個人被日本人抓去之前，那一位紫飛艷小姐曾經答應可以把那台古琴借給自己研究一陣，只是不知道經過這一些時間以及種種事情之後，那個紫飛艷小姐會改變心意嗎？而紫飛艷小姐和黑田中佐之間的關係目前又是如何呢？牧皓天於是開口要求申不忘能否和紫飛艷小姐再一次聯繫，看是不是能夠仍舊把那一把古琴借來。

申不忘爽快地答應，並立刻用所經過車站裏面的電話和紫飛艷小姐聯繫上，並約好在北平郊區的某一個地點碰面，當和紫飛艷小姐在約定地點見面的時候，紫飛艷小姐依然是那樣雍容華貴的裝扮，至於紫飛艷小姐和黑田中佐之間的關係發展如何，牧皓天自然不便過問，但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紫飛艷小姐應該還是一切照舊而安然無恙的。

見面之後，紫飛艷小姐用手指著帶來的古琴鄭重其事地說：「你應該也知道，這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古琴，請務必保護好，不讓其受損傷，我可以要我的司機，專程送你回到你們的莊園。」

牧皓天小心翼翼地接過古琴，一個人坐入了紫飛艷所提供的座車，很快就回到北平的莊園，麗塔海弗陳沃夫等人看到牧皓天的回來，還兼帶著一把古琴，都大驚小怪的一陣，麗塔口中嚷著自己等人如何派人四處尋找，却一直沒有牧皓天以及申不忘的下落，還以為兩人已經遭到不測。

牧皓天則只是輕描淡寫地解釋了自己和申不忘如何被日本人抓去關起來，如何好在靠著紫飛艷小姐的幫忙，才得以出來，至於與日本人空降到大草原以及遇到達爾扈特人的事情，則一概略而不談。

陳沃夫則不斷地怪牧皓天，為什麼沒有設法跟他聯絡，也許他可以運用自己在北平的關係，很容易就可以讓牧皓天被釋放出來，牧皓天苦笑著心想，這一段經歷就算是和你們講，也不過是徒增干擾和疑慮罷了，還是不說也罷。

和麗塔等人談完之後，牧皓天把古琴先抱回自己的房間，開始仔細觀察著。這琴看起來，是一把非常典型的中國式古琴，琴身的木頭表面被漆成黑褐色，但是仍然可以讓人感覺出時代的久遠。

牧皓天用手撥動了一下琴弦，響出幾聲清脆的聲音，牧皓天本來不通音律，但是自從在遺世山谷向金覓覓學習了一些有關中國古琴的知識，也就稍微可以感覺出這個古琴音質的出色，牧皓天把琴的四周仔细察看著，但卻一點都看不出任何可能與耶律楚材有相關的痕跡，如何能夠判定這古琴是耶律楚材所遺留下來的呢？而那一位老禪師為什麼聲稱這一台古琴和耶律楚材有相關呢？

這除了老禪師本身能夠說明以外，其他人恐怕沒有辦法証實，但是老禪師已經死去，唯一留下的是黑田中佐的話，而黑田中佐的話可靠嗎？牧皓天心裡想，如今恐怕唯一的方法，只有明天把這把琴交給埃森研究一番，看可不可以找出一些可疑的線索。

隔天，牧皓天把古琴帶到埃森的研究房間，同時把其他人也都召集過來，大家都以好奇的眼神研究觀察這把古琴，但就如同牧皓天一樣，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於是埃森要大家給他兩天時間徹底研究分析這把古琴，牧皓天則利用這段時間，繼續研讀有關耶律楚材生平的書籍。

兩天後，埃森把眾人找到他的工作室，首先開口說：「經過我兩天的研究，我發現在琴身內部的木頭裡面，有一個小小的密閉空隙，在那個密閉空隙裡面，恐怕是唯一可以隱藏東西的地方。」

「可以找出隱藏些什麼東西嗎？」麗塔迫不及待地問。

「問題是，那空隙看起來是完全封閉的，沒有任何開口，所以如果沒有辦法進到那空隙裡面，自然也就沒有辦法知道裏面是否有隱藏任何東西。」埃森指著古琴內部所說的空隙的可能位置回答。

「那何不直接對準位置把它切開來看。」陳沃夫直率地說。

「這是一台很有歷史意義的古琴，而且我答應要原物毫髮無傷地送還，所以我們絕不可以用任何破壞性的方式，來找出空隙中的祕密。」牧皓天鄭重其事地提醒。

「那是當然，幾百年歷史的古琴，確實是很有歷史價值的，我們絕對不會任意破壞的。」埃森點頭說。

「那要怎麼樣在不破壞古琴結構的情况下，而能找出那空隙中是否有隱藏任何東西呢？」海弗說。

「其實針對這問題，我已經想了很久，也許有一種方法，可以試試看，但是，這個方法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唯有經過試驗之後，才能夠知道是不是正確。」埃森回答。

埃森的口氣，像是在賣關子，但又好像是確實是因為自己不很確定，所以不敢輕易說出口。

「那就快說吧。」陳沃夫是個直性子，在旁催促。

「我想大家應該也知道，因為古琴是以琴弦的震動聲音來發聲操作，在彈奏的時候有很多震動的琴聲和旋律來回震盪，」埃森潤了潤喉嚨說，「所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一種可能，這密閉空隙的某種開關是可以被這個琴聲的的共嗚來控制，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在不破壞這把琴的情況下，打開那個空隙的開關，也就能夠探索出空隙裏面到底隱藏有什麼樣的東西。」

幾個人聽了，面面相覷，這個聽起來像是一個非常嶄新的科技手法，但是怎麼會存放在一個有幾百年歷史的古琴上呢，麗塔臉上尤其表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埃森看了看大家的表情，接著說道：「這一種用琴聲控制開關的技術，在現在都算是一門很新的技術，更別說在七百年多前的中國，所以我這種想法，是否準確，老實說，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除了把這一台古琴用蠻力切開來以外，我目前也想不出別的可行方案。」

「如果我們假設這是一種可能的答案，那是不是表示只要我們找來一位精通彈琴的人來彈奏一曲，就可以知道是否可以用琴聲來打開那個空隙的開關？」牧皓天說道。

「我同意這應該是一個可以嘗試的方法，但是恐怕還要彈奏一些強而有力並能夠充分產生共鳴的曲調，也許才能發揮我們所要看到的功能。」埃森說道。

「這倒不難，我可以請那位紫飛艷小姐來這裏彈上一曲，驗証你的想法。」牧皓天建議說。

「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我們明天就請那位小姐來一趟，來判斷我所建議的方法是否正確。」埃森欣然同意。

隔天，牧皓天再度透過申不忘，聯繫紫飛艷小姐來莊園一趟，黃昏時候，申不忘和紫飛艷如約出現在莊園之中，紫飛艷這次是穿著一身樸素的連身長裙套裝，臉上略施脂粉，當她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立刻給人一種清新亮麗的感覺。

牧皓天特別將那台古琴移到放旋天儀房間隔壁的另外一個空曠的房間，擺在一張桌子上面，桌子的前面也擺了一張椅子，而當紫飛艷小姐進到屋內，立刻成了眾人的焦點，牧皓天先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並講明請她來的目的，是想請她彈一曲強烈而震撼人心的曲調，用此來了解古琴中可能暗藏的密閉空隙奧密。

紫飛艷想了一想，說道：「這樣吧，我先把古琴的結構，解釋給大家聽，也許可以幫助解決這奧密的問題。」

牧皓天雖然從金覓覓那裏學了一些古琴的音樂知識，但是對於古琴的內部結構，卻是一無所知，於是高興地說：「那我們是求之不得，就洗耳恭聽了。」

「古琴是由長年風乾後的木頭作成的面板和底板黏合而成，」紫飛艷指著琴身和琴弦說，「七根琴弦一邊固定在較寬邊的「岳山」上面，另一邊則固定在較窄邊的「龍銀」上面。」

牧皓天內心禁不住讚歎，多優美的名稱，不愧是具有歷史和文化意義的中國傳統樂器。

紫飛艷接著把琴身豎起來，指著琴身的底部說：「這裏有兩個出音孔，一個名稱為「龍池」，另一個為「鳳沼」。」

對於這些龍鳳之類的名稱，牧皓天稍微對麗塔等人解釋一番，但是相信麗塔等人應該是無法領略中國人這種取名的藝術。

「這對應「龍池」和「鳳沼」的琴身內部上面，有凸起的用來改善音色的所謂「納音」部分。」紫飛艷繼續說。

聽到這裏，牧皓天對於古代人的各種設想，越加佩服。

「而這兩個由上而下由面到底貫穿琴身的兩個圓孔，分別稱作「天柱」和「地柱」，目的是用來增大音量。」紫飛艷指著面板上的兩個圓孔說。

幾個人都低下頭去仔細研究兩個圓孔的結構。

「所以你們所說的密閉空隙的位置應該就是介於「岳山」和「天柱」之間，我們稱為「琴項」的部位。」紫飛艷又說。

牧皓天向眾人解釋一下，項就是頭下頸部的意思。牧皓天同時心裏想，這恐怕是琴身之中唯一能夠做出一個分隔開來的獨立空隙地方，這種巧妙的設計，是誰作成的呢？真是鬼斧神工難以想像。

解釋完畢之後，紫飛艷說道：「既然你們要我彈著一手強而有力的曲目，那麼我就彈一曲由古箏曲改編來的「十面埋伏」，希望大家不要見笑。」

牧皓天雖然沒有聽過這一首樂曲，但對於「十面埋伏」的故事，還是了解的，於是很快地向大家解釋了一下這相關歷史故事的背景。

接著只見紫飛艷坐下來，十指如飛，開始在琴弦上面，來回飛奔似地彈著曲子，很快的，大家都融入在她曲調的起伏之中，曲調一忽兒洶湧澎湃如萬馬奔騰，一忽兒又曲音婉轉似處於極度哀傷寧靜之中，令人無比的盪氣迴腸，幾人都不自禁地沈醉在這曲調之中。

聽著聽著，琴聲璩然而止，只聽喀喳的一聲，琴身底部傳出了一個好像有開關被打開的聲音，這時只見埃森一個箭步，衝到古琴的面前，右手掌向古琴的側面底部空隙伸進到古琴的底部，只見他的手指在古琴底部裡面迅速摸索了一陣，大家接著又聽到拍的一聲，埃森的手很快地從古琴音箱的底部出來，這時只見他手上已經拿著一張泛黃的紙張。

大家都睜大著眼睛看著事情突如其來的發展，而紫飛艷更用驚異的眼神看著埃森手上所拿的纸張，而牧皓天自然知道埃森在做什麼，此時埃森表情得意地向大家揚了揚手中的紙張說著：「這纸張是我從古琴琴身的空隙暗室之中取出來的，這暗室果然只有透過古琴特殊的琴声共鳴才能打開，不出我的所料，這裏面確實藏有東西。」

埃森把手上的紙張攤開來給大家看，看起來是一份年代應該是相當久遠的紙張，紙張攤開來之後，只見上面寫著幾排漢字，牧皓天看了一下，依稀記得在金覓覓那邊曾經看過類似的東西，於是說道：「看起來，像是一張古代以中國漢字書寫的琴譜，我看這東西恐怕只有紫飛艷小姐才看得懂。」

牧皓天於是把這張泛黃的纸張交在紫飛艷的手上，紫飛艷仔細看著這纸張的內容，之後說著：「看起來確實是一份中國古代的曲譜，你看，是用宮商角徵與來表明曲調的音符，但不知這曲譜是何人所作，底下看起來有一個很像是簽字的東西。」

牧皓天與麗塔同時伸過頭去看那簽名樣式，立刻異口同聲地喊出：「耶律楚材的女真文簽名。」因為這看起來像極了在旋天儀上看到以為是刮痕的簽名字。

話一講出來，大家立刻心裏清楚，這應該是一份耶律楚材所寫的中國漢字琴譜，而藏在古琴的袐密空隙之中，那無庸置疑的，這古琴應該就是耶律楚材曾經用過的古琴，而遺留至今，牧皓天接著迫不及待地問：「那這琴譜上寫的是什麼呢？」

紫飛艷偏著頭，努力思索著，說道：「這也是我第一次碰到年代這麼久遠的琴譜，抱歉，我需要時間推敲一下內容。」

於是大家都耐心地等待紫飛艷研究琴譜的內容，等了好一段時間，紫飛艷終於說：「給我一張纸與筆，我可以用現代簡譜的方式把這詞譜寫出來。」

陳沃夫於是很快提供纸與筆给紫飛艷，紫飛艷在纸上寫出了一頁看起來頗為簡單的曲譜，然後給大家看，牧皓天看到紫飛艷是用代表宮商角徵與的中國式古代五音來書寫譜調，而譜的詞方面卻是很簡單的二十四個字：

「大汗寶物，崩逝之際，繼往開來，千馬萬軍，英靈長存，永世不衰。」

牧皓天看著這二十四個字，一看就知道，這大汗應該指的就是成吉思汗，這二十四個字很明顯的表達出和成吉思汗的死亡及埋藏有些相關，但是如果深入思索下去，一時之間，確實又無法明白詞句裏面的真正含義是什麼。

牧皓天仍舊把這二十四個字的意思約略地跟麗塔幾個人解釋了一番，而紫飛艷所寫的簡譜的曲譜，看起來確實是只有幾個相當簡單而單調的音符，感覺起來不會像是一個優美的曲調，大家一時之間，都鄒著眉頭看著這個簡單的曲譜，牧皓天來回地在房間裏踱著步，看著大家都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牧皓天於是建議：「我想時間已晚，不如讓紫飛艷小姐先回去休息，我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思索這曲譜的奧密。」

大家也都點頭同意他的想法。

「但是，我們今天至少証明，這台古琴是曾經由耶律楚材所擁有，」牧皓天又說，「而這張曲譜也是由當年耶律楚材所寫的，這裏面一定有它很深的含意，只是也許我們需要時間來參透它的含意。」

這時申不忘正在反覆看那一張應該是耶律楚材所寫的中國古代曲譜，忽然咦的一聲說：「反面還有一幅山水圖畫。」

牧皓天馬上過來看，這曲譜的反面，果然隱隱約約畫了一幅山水圖案，牧皓天腦袋之中立刻靈光一閃，說；「這畫的，難道是有關成吉思汗埋藏的地點。」

所有的人聽了，口中都驚呼了一聲，都立刻圍過來看。

「不對吧，這是一幅明顯的山水圖畫，但是成吉思汗不是被埋葬在草原之中嗎？」麗塔立刻反應。

牧皓天聽了麗塔的話，也覺得頗有道理，只好轉頭問申不忘：「這畫的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申不忘努力想了一陣說。

牧皓天在房間裏面來回踱步了一陣，轉頭對紫飛艷小姐說：「這古琴加上這些曲譜，能不能留在這裏，讓我們花一些時間研究一下。」

紫飛艷小姐爽快地欣然點頭同意，將這古琴連同古代的曲譜以及自己書寫的簡譜，都一併留下來。

紫飛艷小姐隨後和申不忘禮貌性地向大家告別，臨走時仍舊不忘提醒：「這古琴由於時間的關係，我過幾天就需要拿走，如果有什麼需要研究的，也希望儘量能在這幾天之內完成。」

牧皓天自然記得和紫飛艷小姐的約定，於是說著：「我們一定依照約定奉還，並且據實告知研究的心得，一切請小姐放心。」

牧皓天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對於這兩人背後的可能身分，有相當的疑慮，難道他們是跟中國政府有關連嗎，牧皓天不很清楚這些德國人以及麗塔對這時的中國的政治情況能了解多少，但他也不願這時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花時間解釋，擔心反而會把事情越講越不清楚。

送走紫飛艷小姐和申不忘後，幾人就離開這個房間，牧皓天特別拿著那有耶律楚材女真文簽名的中國古代曲譜和紫飛艷所寫的現代簡譜曲譜，回到房間，仔細思索研究著。

想著想著，牧皓天開始研究那二十四個字的意義，前四個字，大汗寶物，指的是什麼呢，難道指的就是那旋天儀嗎？但是會有如此的巧合嗎？接著的四個字，崩逝之際，自然應該是指成吉思汗死亡的時候，而這又代表著是什麼意思呢？而後面的十六個字，表面上很容易了解，就如同是歷史上所有形容歷代偉人的功業和精神的讚美之詞，但若往深處想，牧皓天就無法理解這些字句暗含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而反過來說，牧皓天可以合理地假想推論，當年的老禪師，一定在某些情況下，開啟了這古琴內部的機關，所以也看到了這琴譜的內容，也許就是因為這曲譜的前面八個字，而理解為跟成吉思汗埋葬地點的寶物有關，也因而導致了老禪師的殺身之禍，那老禪師所了解的，會不會也就是如此而已呢。

而那一台古琴，用琴聲控制密閉空隙的奇妙機關，又是誰製做的呢？牧皓天自然不相信在耶律律楚材的時代能有這樣的技術發展，當這些一連串問題一路想下去的時候，事情顯然就越來越神祕的令人難以解釋了，而這古舊曲譜紙張背面的山水圖畫，又畫的是甚麼地方呢？

牧皓天這時再一次想到那位在地政廳工作的老王，也許他能夠在這張圖畫所相關的地點上提供一些幫助，但牧皓天自然不能夠把這張曲譜圖畫直接讓他看，於是牧皓天花了幾乎一天晚上的時間，在桌上參照這隱隱約約的山水圖畫，描畫在另外一張白紙上面。

隔天早上，牧皓天單獨來到地政廳，再次找到那位古道熱腸的老王，把描繪的山水圖畫給他看，老王看了一陣說：「不瞞你說，在中國，像這樣的山水風景地區，可以找出幾百個，所以要判斷這所繪畫的到底是哪個地區，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牧皓天指著畫中山頂上的廟宇建議說：「這一座所畫的廟宇，也許是可以用來作為辨別判斷的指標？」

好心的老王又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我有一些朋友，喜歡在中國內部各處旅行遊山玩水，我相信他們有可能知道這幅山水畫所畫的地點來源，就麻煩給我幾天時間，看能不能替你問出一些名堂來。」

牧皓天對於老王的一再義務幫忙，不勝感激，不斷地道別離開。

牧皓天回到莊園之後，手上拿著紫飛艷小姐書寫的簡譜，來到古琴的前面，不經意的用手指在琴上反覆地彈著這單調的曲調，而嘴裏也配合著啍著這二十四個字，啍唱彈奏了一陣，當他離開那個房間，經過存放旋天儀房間的門口時，埃森以及陳沃夫麗塔幾個人也正巧在房間內，特別聚在房間角落的一些測試儀器的旁邊，專心討論著問題。

牧皓天這時不經意地向放在房間內的旋天儀看了一眼，他忽然發現，旋天儀上面幾排按纽之中的第一及第二排，忽然之間放出亮光起來，在那暗淡的房間裏面，放射出澄清的白色光芒，此時其他人也發現到這樣的情況，大家都立刻直奔到旋天儀前面，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而此時旋天儀上的第一及第二排按紐，所放射出來的光芒，神彩奪目，讓人有目不暇給的感覺，埃森看到這情況，拍了一下頭，說著：「這第一和第二排按纽顯然是被啟動了。」

「怎麼忽然會被啟動的呢？」麗塔問。

幾個人面面相覷地互相看著，面上難免有興奮的表情，自然還夾雜著幾分詫異。

「我看，唯一有可能啓動它們的，應該就是剛才牧皓天彈奏那古琴的聲音。」埃森看著走進來的牧皓天說。

「難道是牧皓天彈奏的二十四個字的曲調發生了功能，啟動了這些按紐。」陳沃夫在旁以無法置信的口吻說。

「我想，應該極可能是那二十四字的曲調，那曲調聽起來雖然很簡單，但它難道就是能夠啓動這按纽的密碼嗎。」牧皓天在旁邊也異常詫異地回應。

「看起來只是啟動了第一第二排的按纽，而其他幾排的按紐要如何啟動呢？」麗塔側著頭問。

「那就是下一步要了解的工作了，」埃森一方面以興奮的口氣，另外一方面又以疑惑的口吻說著，「但是至少我們知道了這第一和第二排按纽的啓動密碼，若是沒有古琴以及那不起眼的曲譜，我們恐怕一輩子也不知道怎麼啟動這旋天儀上的按纽。」

大家在旋天儀前面看了好一陣，但是除了看到那閃閃發光的第一及第二排的二十四個按紐以外，其他的則沒有看出任何變化，因此也不敢在旋天儀上面隨便做出太多的輕舉妄動。

作者 : 劉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