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名交際花
過了幾天,那跟蹤黑田中佐的申不忘再度來到莊園,跟大家報
告他這幾天跟蹤的結果:「在這幾天,我們發現那個黑田中佐的一個重要的祕密,我們發現他固定的每隔三天左右,也就是差不多一個禮拜有兩次,會到西區的一位
中國名媛家裏面。」
牧皓天聽了,並不驚奇,那些在此
地眾多喜好女色的日本軍官,愛慕追求中國的美麗多姿的年青女性,是司空見慣的事。
「這位名媛在北平城裏面是一位著
名的中國交際花人物,我猜想這應該是因為黑田中佐對這位女交際花有著極端愛慕之情,所以才會這麼頻繁地跟這位美女碰面。」申不忘繼續說。
「那位交際花的名字是..」牧皓
天打斷申不忘的話問。
「抱歉,我忘了先給你們交代,這
位交際花在北平城可是大大有名,在報紙上也常看到她的照片及花邊消息,她姓紫,名飛艷。」,申不忘拍拍頭說。
牧皓天等人自然沒聽過也不知道這個名字。
「據我的調查,她個人的社交情況
相當複雜,與很多這邊的政府高官以及日本人,都有來往及認識。」申不忘又說。
「那你知道那紫飛艷住的地方
嗎?」牧皓天於是問道。
「當然知道。」申不忘回答。
「那我想請你做一件事情?」牧皓
天問道。
「請說。」申不忘回答。
「我想請你在她住的地方的對面,
租一層樓房可以面對紫飛艷所住的房子,同時從那間房子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對面那紫飛艷所住的房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用意吧。」牧皓天說。
「牧先生是想,這樣可以觀察到黑
田中佐來拜訪紫飛艷小姐的情形。」申不忘回答。
「沒錯,你覺得可以辦到嗎?」牧
皓天問。
「很難說,但是我今天就可以去試
試看,有什麼結果立刻來與你回報。」申不忘沈吟了一下說。
隔了兩天,申不忘又出現在莊園之
中:「我已經依照你的吩咐,在紫飛艷小姐的住處的對面租了一層面對紫飛艷房子的樓房,很巧的是,從那間房子正好可以透過窗戶看到那紫飛艷小姐所住房子的客
廳。」
牧皓天對於申不忘能夠這麼快時間
辦成這事的能力,相當佩服。
「另外,我今天來的目的,也是因
為今天晚上,應該就是黑田中佐固定到紫飛艷小姐所住地方的時候,」申不忘又說。「所以今天晚上,正好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可以到那租來的房間,去觀察黑田中
佐今天晚上與紫飛艷小姐碰面的情況。」
大家聽了申不忘的話,相互看了一
眼,臉上都有意外的高興。
「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疑心,我最
好只帶牧博士一人去,因為在那樣的地方,如果被看到有外國人出沒,會很容易引起日本憲兵隊人員的疑心。」申不忘又說。
牧皓天聽了,頗能理解申不忘的考
慮,於是就跟陳沃夫以及麗塔解釋這樣的情況,兩人也相當了解其中可能的危險性,於是大家決定只由牧皓天一個人今天晚上跟隨申不忘去那房間,牧皓天於是稍事
準備之後,立刻輕裝簡從跟著申不忘出發。
申不忘顯然為了刻意避開可能的跟
蹤,帶著牧皓天一路上換了幾次不同的交通工具,還在北平市區來回轉了一陣,最後兩人才分別坐了黄包車,進入北平西郊的一個看起來地段建築頗為高級的住宅
區。
下了黃包車,兩人又在巷子裏面東
拐西拐走了一陣,才停留在一個三層樓的建築物前面,順著樓梯上到三樓,申不忘開了門,進了房間。
此
時已經是夜晚時分,屋內一片漆黑,但牧皓天仍可以感覺出有些簡單的家俱在屋子裡,申不忘似乎並不急著開燈,帶著牧皓天直接來到面對大街的窗戶前面,對這大
街,正對面有一棟兩層樓的房子,從那房子的二樓窗戶正好可以看進去像是一個家俱擺設典雅的客廳,客廳中間的桌上放著一台暗褐色的古琴。
當牧皓天看到那台古琴,內心一
動,難道這就是那老禪師遺留下來的古琴,雖然兩個房子之間有一段距離,但牧皓天仍舊可以感覺出那台古琴所散發出來的一種古色古香的氣息。
「這就是那紫飛艷的居住地方?」
牧皓天問申不忘。
「沒錯,這應該就是那紫飛艷小姐
平日彈琴的地方。」申不忘點頭回答。
兩人看了一陣,忽然一個穿著小鳳
仙装打扮典雅的高挑美麗女子出現在房間裡,這女子留有一頭烏溜溜的長髮,斜斜地披在肩膀上,這女子看起來雖然是素裝打扮,但仍給人一種高貴典雅的感覺,申
不忘馬上對牧皓天使了一個眼色,暗示這個女子就是他所說的紫飛艷小姐。
這
女子在古琴前面坐了下來,開始兩手擺動在琴面上彈奏著曲子,雖然隔了一段距離,牧皓天仍舊可以隱約聽出那琴聲的優美,再加上紫飛艷在弹琴時,所表現出優美
的姿態,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有相當深刻的印象,這樣的風姿又與那遺世山谷中的金覓覓,有著截然不同的風韻,牧皓天心想,如此的美貌與風度,難怪那黑田中佐願
意下這麼多工夫在她身上。
忽然之間巷口開來了一輛日本軍
車,申不忘又向牧皓天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那黑田中佐終於出現了,日本軍車內走下一位穿著土黃色日本軍裝帶著軍帽的年輕軍人,直接進到對面房間裏面,隔了一
両分鐘,即出現在二樓的房間裡面。
牧
皓天看這黑田中佐的模樣,倒還有一些書生氣息,黑田中佐進了房間之後,紫飛艷並沒有停下彈琴,而黑田中佐也不打攪,逕自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靜靜地聽著,隔了
一陣時間,紫飛艷一曲彈完,黑田中佐拍著手稱讚著,於是兩個人開始交談,黑田中佐不時用手指著古琴,而紫飛艷也不時撫摸著古琴,同時不斷低著頭沈思不已。
「你想他們是用什麼語言在交
談?」牧皓天好奇地問申不忘。
「我想應該是一部分日語,一部分
中國話,」申不忘回答,「就我們的消息,紫飛艷小姐跟很多日本人有來往,應該也會講少許的日語,那黑田中佐在中國也待了一段時間,很有可能也會說一些中國
話。」
「那你覺得他們在談些什麼事情
呢?」牧皓天又問。
「看起來他們好像是在談與那台古
琴有關的事情。」
「我也是這樣覺得,但看起來那黑
田中佐給了紫飛艷小姐一個難題,紫飛艷小姐看起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牧皓天同意地說。
「也許是吧,可惜有一段距離,無
法看得很真切。」申不忘回答。
只見兩個人談了一陣之後,就相互
沈默著,氣氛顯得有點僵硬,又隔了一陣,那黑田中佐起身告辭離開,出了房間,坐上了原來乘坐來的軍車離開,而那紫飛艷小姐仍舊在房間內來回地踱著步,不時
地撫摸著那古琴,隔了良久才離開那房間。
「看這紫飛艷小姐似乎是很喜歡這
台古琴,但又好像是有些事情讓她很苦惱的樣子。」牧皓天向申不忘說。
「看起來好像是如此。」申不忘同
意牧皓天的看法。
看到紫飛艷小姐離開那間客廳的房
間,一段時間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於是牧皓天和申不忘兩人出了這個租來的房間,沿著樓梯下了這個樓房,申不忘帶著牧皓天又在市區中坐車繞了一陣,之後兩
人分手,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
隔
天早上,牧皓天將昨天晚上和申不忘在那樓上所觀察到的事情,和麗塔以及陳沃夫大致提了一下,大家都一致認為,在紫飛艷小姐那裡所看到的那一台古琴,很有可
能就是黑田中佐從老禪師那裏掠奪來的那一台古琴,而這一台古琴是否就是如眾人所想的,與耶律楚材有關聯,自然就不得而知了,而大家對於申不忘的能幹,都異
口同聲稱贊,至於下一步要如何行動,恐怕就需要再度思索定奪了。
談完這件事之後,陳沃夫隨之提
到,埃森又有了一些新的測試結果,要和大家再度討論一下,幾個人於是又來到那存放旋天儀的房間,進到房間之後,埃森和海弗都已在那裏等候,大家同時也看
到,屋子裏面又多了兩台新增的高大複雜儀器。
埃森首先指著那兩台儀器說:「這
是我新運來裝好的兩套可以測試物體内部斷層結構的儀器,這兩套儀器的目的是要用來了解這黑色球狀體內部的可能結構,譬如說...」。
埃森隨即把一個木盒放著儀器的測
試台上,開動儀器,儀器就在一個圖表上畫出上上下下的曲線。
「這曲線的上下表示木盒中實心以
及空心的部份。」埃森指著曲線說。
「但是很奇怪的事情,當我用這套
儀器來測試這球狀體的內部時,卻什麼都測不出來,」埃森講話的語氣頓了一下,接著說,「不曉得這是什麼樣的結構,讓這兩台儀器無法測出球狀體裏面,到底有
東西還是沒有東西,如果有東西,那它的結構又是如何?」
「這樣球體內部結構的資訊對我們
有什麼重要性嗎?」陳沃夫此時問。
「很重要,如果我們知道球體內部
可能的結構的話,我們就能大約判斷這球狀體可能會具有什麼樣的功能和作用,」埃森回答,「反過來說,如果我們對它的內部結構一無所知,那我們就很難判斷它
倒底可能是用來做什麼用的。」
「但是無論如何,以這旋天儀的外表來看,它一定具備某些功
能,只是我們目前不知道是什麼功能罷了。」牧皓天在旁邊插口。
「完全同意,但是...」埃森點
著頭說。
「那目前的結論是..」麗塔問。
「還是那一句話,這件物品必定有
很特殊的來歷,只是現在我們對它還是所知有限罷了。」埃森深深吸了一口氣。
大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但
又無法置評,都沈默不語,出了房間,牧皓天越發地感覺,這旋天儀透著一股莫名的神祕氣息,若以埃森這樣一位出色的科學家,都一時之間沒有辦法破解它的結
構,其他的人恐怕就更困難了。
這
一天,陳沃夫又帶著申不忘來到牧皓天以及麗塔的面前,申不忘帶著興奮的表情,表示必然有重要訊息要提供給大家:「在這幾天的跟蹤過程中,黑田中佐大部分時
間是在日本憲兵隊總部辦公,偶而出來在他的轄區裏面巡視督察,他在這幾天裏面,大部分時間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你所講的大部份時間,就表示那
個黑田中佐曾做過一些特殊的事情。」牧皓天注意到申不忘講話中的一些細節。
「沒錯,唯有一個很特殊的早上,
他帶著自己的貼身中文翻譯員,到附近學校的圖書館,兩人一起呆了大約一個鐘頭,之後中佐先行坐車離去,卻留下那一位中文翻譯員繼續待在圖書館裡。」申不忘
笑著說,看來他對於牧皓天見微知著的能力還頗為佩服。
「你指的圖書館,是不是就是附近
那個著名學府的圖書館。」牧皓天想確認這是不是也是他曾經去過的圖書館。
「沒錯,就是那一間圖書館,當時
黑田中佐中文翻譯員繼續在圖書館呆了大約半天的時間,最後向圖書館借了三本書離去。」申不忘說。
「三本書?是中文的,還是日文
的?」麗塔在旁邊問。
「三本書都是不折不扣的中文書,
當這個中文翻譯員在櫃台向圖書館員借書的時候,我在旁邊很快瞄了一眼他所借的三本書書名。」申不忘說。
牧皓天三個人這時候都很好奇地豎
起耳朵聽著。
「那三本書的書名分別是,一代天
驕成吉思汗的埋葬地點,蒙古帝王的埋葬之所,蒙古人的埋葬習俗,這是我這幾天跟蹤觀察,所得到比較特殊的事情,特別來向你們提出來報告。」
當聽到這三本書書名時,牧皓天與
麗塔陳沃夫三個人都很吃驚地對望一眼,申不忘講完後,牧皓天很佩服申不忘能夠在那一瞬間的短時間內,看清楚那位中文翻譯員所借的三本書書名,但是為了確認
書名沒有錯誤,牧皓天再一次的問道:「你確定那三本書的書名沒有看錯。」
「我看得非常清楚,不可能有錯
的。」申不忘表情肯定地回答。
「這些消息非常好,麻煩你回去繼
續跟蹤,有什麼新的發現,隨時和我們聯絡。」牧皓天嘉許地說。
申不忘走後,牧皓天與麗塔和陳沃
夫討論著:「如果我們相信申不忘剛才所說的事情,那就表示那台古琴,很可能就是當年耶律楚材遺留下來的。」
「何以見得?」麗塔說。
「記不記得,在那個寺廟前面村落
的小茶館,據那個長鬚老者所說的,那老禪師在茶館和他下棋的時候,曾經提到,他的那一把古琴蘊藏了一個極大的奧祕。」牧皓天微笑地解釋。
「這個自然記得。」陳沃夫說。
「所以照現在黑田中佐的動作來
看,那奧密很可能就是有關成吉思汗埋葬之地相關的奧祕。」牧皓天說。
「可是那老禪師在茶館之中並未提
到什麼樣的奧祕,那黑田中佐如何會知道這奧祕的相關內容呢?」麗塔繼續追問。
「別忘了黑田中佐曾經兩次找上老
禪師,也許在他一再逼問的情況下,老禪師不得不說出那奥密相關的內容。」牧皓天繼續耐心解釋自己的推想。
「所以由此我們或許可以判定,那
台古琴是與耶律楚材有關聯,才會可能蘊藏成吉思汗埋葬的可能地點之相關奧祕。」陳沃夫頗為同意地點點頭。
「這也是我目前暫時的推測,至於
這兩者之間如何關聯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牧皓天說道。
「以你看來,那老禪師會不會已經
告知了黑田中佐那奥密的具體內容呢?」麗塔繼續追問不捨。
「我希望沒有,也相信沒有,如果
有的話,日前黑田中佐也不必帶中文翻譯員到圖書館尋找那些書本和資料了。」牧皓天回答。
「所以,這意思就是說,黑田中佐
從老禪師口中,探出了那台古琴可能藏了與成吉思汗埋葬之地有關的祕密,但是也許老禪師始終沒有透露這個祕密到底是什麼。」麗塔想要一再澄清這一條思路。
「應該說,這是我從目前所得的情
況猜測的結果,也是我希望看到的結果,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事情恐怕就比較難處理了。」牧皓天一面說,一面想那黑田中佐的目的不知何在,這裏面總不成有一些
巨大的陰謀吧。
「那我們下一步應如何走?」陳沃
夫問道。
「申不忘看起來很有辦法,我相信
未來幾天,他會帶給我們更多有關黑田中佐的資訊,」牧皓天說,「同時,我想既然他們都到圖書館查資料了,我也需要去查一下有關耶律楚材各方面的資料。」
於是牧皓天又來到那圖書館,這一
次,主要是集中在尋找耶律楚材以及成吉思汗埋葬地的書籍資料,牧皓天拿了幾本相關書籍,就在圖書館內選個安靜的地方專心研讀起來。
雖然牧皓天自己也曾經有一段蒙古
成吉思汗故鄉的探索之旅,以及寫過有關成吉思汗埋葬地千古之謎的文章,牧皓天還是找了一些這方面的書,打算再度深入研究一下這個題目。
按
照歷史的記載,成吉思汗在征西夏的途中病逝,他的屍體被帶回到可能是他出生之地附近埋葬,也大約是目前蒙古的首府東邊大約三百公里的地方,由於蒙古人的埋
葬習俗,以及成吉思汗個人生前的命令,埋葬之地不準留下任何記號,免得他的靈魂被後人騷擾,因為這些原因,成吉思汗埋葬之地,自古到今,始終是一個謎,當
時剛開始二三代的人,也許還知道確切的地點,但時間一久,就成了永遠解不開的謎團。
雖然至今仍不斷有很多人想要找出
那個地點,但因為缺乏有力的線索,始終無法找到那正確的地方,而以耶律楚材與成吉思汗的親近,他自然有可能知道那個地點之所在,他會不會把這樣的資料藏在
那個遺留下來的古琴之中呢?
而
反過來說,日本人現在正大肆侵略中國,佔領了大部分沿海地區,但廣大內陸,對他們仍舊是一個遙遠的目標,如果有任何有關成吉思汗及其後代如何能夠征服廣大
的中國,中亞,以及歐洲的寶貴資料,對於日本人而言都是一個極有吸引力和想耍獲取的東西,而這個黑田中佐會有如此的用心,自然有他的理由。
牧皓天心裏知道,要破解這些所有
的謎團,現在最重要的一步還是要設法拿到那他相信很有可能是耶律楚材所留下的神祕古琴。牧皓天回到莊園之後,還是集中在思考耶律楚材與成吉思汗埋葬地的關
聯,終於心裏有了下一步動作的想法。
隔天,牧皓天透過陳沃夫將申不忘
再度找來,見到申不忘,申不忘還是一副精神奕奕兩眼炯炯有神的樣子,牧皓天試探性地問申不忘:「你有沒有辦法透過你的關係,設法跟那一位紫飛艷小姐接觸
上?」
「我可以試試看,也許有些機
會。」申不忘低頭想了一下說。
「如果你有機會透過人跟紫飛艷小
姐接觸上,看能不能設法安排我與她會面,同時先不必提我們是誰,直到她願意之後,才稍微透露我們的背景。」牧皓天聽了非常高興地說。
「那用什麼理由來說想要和她碰面
呢?」申不忘又問。
「你可以提出我們有能力替她解決
一些問題,我推測,如果她真有什麼難解的問題的話,就有可能至少會考慮和我碰面。」牧皓天說。
申不忘顯然並不是很了解牧皓天的
真正企圖,但基於職業的態度,也不多問,點頭說:「我試著照您的吩咐辦,如果有什麼消息隨時通知您。」
其實牧皓天心裏明白,要申不忘這
樣作,是採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策略,因為唯有直接與紫飛艷小姐談話,才能了解黑田中佐背後的企圖,以及找出那古琴與老禪師以及耶律楚材的關聯。
牧皓天將事情的發展與麗塔和陳沃
夫提了一遍,兩人都對申不忘的能力,表達出極度地欣賞,沒錯,牧皓天也是這樣想,那申不忘確實是相當能幹,能幹到出乎他的意料出外,但另外一方面,牧皓天
也相信,陳沃夫和海弗也一定提供給他還相當不錯的金錢報酬。
隔天黃昏,牧皓天正在院子裡和麗
塔討論耶律楚材生平事跡的時候,很意外的,申不忘再度來到莊園,見到牧皓天的時候,用很興奮的表情說:「透過一些特殊的管道聯繫之後,紫飛艷小姐已經同意
今天晚上與你見面。」
牧皓天聽了,倒不覺得很意外,因
為那紫飛艷小姐如果真有難題的話,而又有人能夠幫得上忙,見上一面也無不可。
「是否現在就去?」牧皓天於是問
道。
「紫飛艷小姐同意我們今天就去她
的住處與她碰面,既然她答應了,我想我們就應該儘快進行,免得她反悔變卦。」申不忘回答。
於是牧皓天再度随著申不忘,一路
到了紫飛艷小姐的住處,來到了那間上次從對面樓房看到的客廳,進了那一間客廳房間,紫飛艷小姐已經在那裏坐著等候,上一次是從對面的樓層遠遠地看,如今這
麼面對面的看到紫飛艷小姐,牧皓天更是對她的雍容華貴有一種被震懾的感覺。
牧皓天差不多是坐在上次黑田中佐
所坐的位置,申不忘則坐在旁邊,牧皓天注意到,原來放在桌上的古琴已經不在了,看來紫飛艷小姐已經預先將它暫時移走。
兩人坐下之後,申不忘先開口:
「這一位,就是我提到可以幫助小姐解決問題的人,姓牧,名皓天,是一位留學美國的歷史學者。」
紫飛艷似乎對於牧皓天的背景相當
有興趣,上下打量著牧皓天,說道:「不知牧先生的專長是什麼?」
「我是學歷史的,專攻元代歷
史。」牧皓天坦白地回答。
紫飛艷聽到牧皓天講到元代歷史,
眉毛挑了一下,開始更專心地看著牧皓天說:「我很好奇,想知道我與牧先生素未謀面,牧先生怎麼會知道我有某些難題,又如何知道你能夠幫我解決那難題。」
「我聽說小姐最近得到了一台古
琴,而又有人要小姐從那古琴之中,找出一個歷史上久已失傳的祕密。」牧皓天不急不緩地單刀直入的回答。
「什麼樣的祕密?」紫飛艷用驚奇
的表情問。
「有關那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埋葬地點之謎。」牧皓天仍舊不避諱地直接了當地說。
紫飛艷聽到牧皓天的回答,臉上立
刻表現出極為驚奇的神態。
「奇怪,這件事情只有我跟那個給
我古琴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的?」紫飛艷以懷疑的口氣問。
「我不但知道這些事情,還知道那
給你古琴的人,是此地大名鼎鼎的日本憲兵隊隊長黑田中佐。」牧皓天技巧地回答。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紫
飛艷以難以置信的口吻問。
「我目前在北平與一群德國科學家
從事一項特殊的計畫,所以我們有能力間接知道剛剛我所提到的事情。」牧皓天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
牧皓天的目的,是要讓那紫飛艷小
姐無法判斷,黑田中佐是否與此間的德國人有來往,因此而透露了一些有關的訊息,果然,紫飛艷小姐看起來一時之間確實沒有辦法判斷牧皓天所講的到底是真還是
假。
「牧先生剛剛說到你的專長是在元
代歷史,對於元代的事情自然很熟悉了。」紫飛艷略為沈默了一下說。
「不瞞你說,我這一輩子的專長,
就在這上面。」牧皓天這時口氣上不得不誇張一些。
「如果有人要從這個古琴之中,找出成吉思汗埋葬的地點,你
會不會覺得是很荒謬的想法。」紫飛艷說。
「很難說,那就要看這個古琴的來
歷如何了,不知道紫飛艷小姐了不了解那古琴可能的來歷?」牧皓天不直接回答問題。
「你又知道些什麼呢?」紫飛艷反
問。
「那古琴據說可能是元代的名相耶
律楚材曾經用過的古琴。」牧皓天說。
紫飛艷聽到牧皓天的回答,臉上再
度露出震驚的表情。
「看來牧先生確實是無所不知,
好,如果就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以及牧先生過去針對於元代歷史的專長,那麼牧先生有把握從這一台古琴之中,找出那個所可能隱藏的有關成吉思汗埋葬地點的祕密
嗎?」紫飛艷想了一下回答。
「我不敢說我一定能夠,但是我至
少可以試試看,而我也相信,以我的特殊專長,如果我沒有辦法找出答案來,那麼其他人恐怕就更難找出來了。」牧皓天想了一下說。
紫飛艷低頭思索著。
「那小姐知道那台古琴為什麼會經
過這麼悠久的歷史,如今會到了小姐的手裡呢?」牧皓天又說。
「這個黑田中佐就沒有和我提過
了。」紫飛艷搖頭說。
牧皓天於是把那老禪師意外死亡的
事情敘述了一遍,紫飛艷聽完之後,面色沈重的沈默著,牧皓天心裡也知道,以今日中國現在的情况,對於一個日本憲兵隊隊長而言,隨意殺死一個中國平民,自然
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更不必提還是一個鄉下偏遠寺廟裡面名不見經傳的老和尚了。
「黑田中佐有跟你提到如果能夠找
到成吉思汗埋葬的地方,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嗎?」牧皓天隨後又問道。
「這個不難理解,他們日本人總是
希望看能不能找到成吉思汗所可能留下的任何战略或兵法之類的書籍,同時,如果日本人現今可以握有任何有關成吉思汗的東西,也都可以作為他們如同當年的成吉
思汗家族及後代一樣,徹底實現征服中國野心的一個樣板憑證。」紫飛艷回答。
牧皓天點點頭,自然知道日本人的
目的和用心何在,不外乎是希望看到或學習到成吉思汗及他的後代如何征服如此廣大領域的战略,以作為今日他們如何建立所謂大東亞共榮圈的策略方針以及學習對
象。
「如果是這樣,我不明白,小姐作
為一個中國人,為什麼要幫助那些侵略者的日本人呢?」牧皓天質疑。
「牧先生,我表面上是在和日本人
打交道,但骨子裏卻有我的用意,很多事情不方便講,牧先生也就不必多問了。」紫飛艷斷然回答。
牧皓天聽了,若有所思,從紫飛艷
言下之意,難道這一位紫飛艷小姐或許是跟中國的政府有某些關連不成,或難道是她在從事一些地下組織的活動,想到中國目前複雜的政治情況,牧皓天不願再對這
些事情追問下去。
「那麼以牧先生覺得,如何才能夠
解決這古琴之謎的問題呢?」紫飛艷再度回到古琴的主題上面。
「關於這一點,我想我恐怕需要向
小姐借那台古琴在我們莊園放個幾天,我們莊園裡有德國來的一流科學家以及科學設備來研究那台古琴,也許我們能夠替小姐找出一些與成吉思汗有關的蛛絲馬
跡。」牧皓天回答。
「黑田中佐當時把那台古琴借給我
的時候,一再強調不可任意轉給他人,如果你拿去了,如何能夠保証我一定可以如期取回來。」紫飛艷顯得面有難色。
對於紫飛艷的這個問題,牧皓天一
時之間確實不知如何回答,傾刻之間,氣氛僵在那裏。
「以我對牧先生他們的了解,我可
以保証牧先生如果答應什麼時候歸還,就應該會準時歸還。」申不忘這時在旁邊幫忙說話。
牧皓天很驚奇,申不忘會為自己作
出這樣的保証,但是看起來,申不忘的一番話對這個紫飛艷相當有說服力。
「這樣吧,黑田中佐過幾天正好要
去東北滿州國一趟,大概要五六天左右才會回來,」紫飛艷低頭想了一下,「我可以考慮讓你把琴借走,花幾天的時間研究一番,之後如期歸還給我,但我要兩位先
生保証按時間歸還,同時把研究出來的結果毫無隱藏地告知於我。」
「小姐剛剛所說的,我保証一定做
到,在此也要謝謝妳對我們的信任。」牧皓天點點頭說。
紫
飛艷於是起身,從隔壁的房間把古琴拿出來,放在房間的桌上,這是牧皓天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看這古琴,可以強烈感覺到這台古琴的古樸以及特有的吸引力,紫飛
艷說:「至於將古琴借給你的確切時間,容我再考慮一兩天,如果我決定可以將這把古琴借給你,我自會和這一位申不忘先生聯絡。」
「小姐的美意盛情,不勝感激,那
麼我就回去恭候佳音了。」
作者 : 劉天一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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