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密碼之二-12

三十二契丹古墓

既然再度見到這一位放羊老者，牧皓天這一次也就老老實實把自己如何陰差陽錯地來到這裏的過程敘述了一遍，老者顯然對於牧皓天所描述這一地宮的情況，顯得特別的注意：「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之所以一直如此敲打，總覺得這一道牆壁的後面應該是一個類似的石室，想不到那望海寺竟然能夠直接通到這樣一個宏大的地宮，只是不知道這一座地宮是屬於那一位王孫貴族的？」

「有的牆壁上面還殘留有一些文字，看起來應該是那種契丹的大字文字，可惜我是一個字都看不懂。」牧皓天頗感可惜地說。

「那表示這應該是一座古代遼國貴族的地宮，若以如此的規模，恐怕不是顯陵，就是乾陵了，想我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一直想要找到這兩個地宮的確切地點，看來今天是誤打誤撞被你撞上了。」老者雖然看起來身體還是相當虛弱，但是語氣中仍舊帶著興奮。

「可惜我手上沒有一把斧頭，否則就可以砍斷你身上的鏈條，您就可以自由參觀這座地宮了。」牧皓天仍舊惋惜地唉嘆。

「錯了，就算你手上有一把斧頭，也不能輕易砍斷我身上的鏈條，如果貿然被那些惡和尚發現，不是要我的命嗎。」老者冷冷地說。

「說的也是，看起來還是不能輕舉妄動。」牧皓天又嘆口氣說。

「不過你能有這番心意，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老者又說，這時說的似乎是由衷之言。

「感激倒是不必，但至少可以證明，我和他們那些和尚以及日本人不是一伙的。」牧皓天想再試試看，能不能說服這個老頭與自己多溝通一下。

這一次，老者是實實在在地打量了牧皓天一陣，也許牧皓天的樣子看起來確實與本地人相差甚遠，或者也許牧皓天上次臨走時的話打動了這個老者，老者語氣之間開始變得比較緩和：「那你來這荒郊僻壤的地方，目的是做什麼呢？」

「我和幾個外國朋友來這裏研究古代元朝以及遼國的文化，尤其是有關元朝耶律楚材在此地的遺留事蹟。」牧皓天據實回答。

老者聽到牧皓天忽然提到耶律楚材的名字，臉上表情顯得吃了一驚，接著立刻用一種防衛性的態度：「你為什麼要研究和耶律楚材有關的事情？」

「這說來話長，請問您是不是在這裏放羊了幾十年，號稱懂得契丹文，這可是一種巳經多年失傳的文字。」牧皓天回答。

老者聽到牧皓天說了這些，看起來心裏又是大吃一驚：「沒錯，我是在這個山谷裏放羊閒逛了幾十年，看著這一帶山裏面那些幾百年前的古碑文，自己反覆摸索學習。」

「您能夠這樣，已經是相當不容易，在這個世界上，懂得契丹文字的，幾乎沒聽說過。」牧皓天所說的恭維話，一方面是實情，另一方面也確實想要取悅於老者。

「你看這前面石室的牆上不是刻了很多契丹文字，我都能一一認出，奇怪，這些事你怎麼會知道的。」老者疲憊的眼神之中，果然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是這樣的，幾天前，我在山谷中遇著一個放羊的少女和他的哥哥，他們提到您，並提到已經快兩個多禮拜沒有看到您了。」牧皓天頓了一下接著說，「同時外面也都謠傳著耶律楚材當年埋藏黃金的事情。」

老者聽了沈默著，牧皓天看得出來，他到目前對自己仍抱懷疑的態度，不願說出自己被囚禁的原因，於是還是回到有關歷史話題問道：「聽那個方丈和尚的談話，說你曾經替他們提供了一些遼國時代某些公孫王卿的墳墓地宮位置？」

「別人也許不知道，我確實是找到了幾座曾經是遼開國皇帝耶律阿保機幾世孫及他們王妃的墳墓，只是那些墳墓都已殘破不堪，一般人不會注意罷了。」老者略帶得意的口氣回答。

「您又如何知道那些遼國早期的古墓地宫的確實位置呢？」牧皓天接著老實不客氣地問。

牧皓天這句話，也許是引起了老者談話的興頭，老者原來無精打采的神態，又開始顯現出了一些人氣。

「這就說來話長了，你知道遼國太子耶律倍的事情嗎？」老者說。

「不瞞你說，從這一帶的遺留的古蹟之中，略知一二。」牧皓天回答。

「那你可知道，那個耶律倍的生平嗎？」老者又問。

「這我大約知道，那耶律倍是遼國的開創人耶律阿保機的長子，曾被立為太子，但是後來他的弟弟耶律德光被立為皇帝，是為遼太宗，」牧皓天說，「之後耶律倍就隱居在這醫巫閭山一帶有三到四年之久，這是為什麼這裏遺留下了很多當年他在此的遺跡。」

「沒錯，耶律倍在這一帶，帶著他心愛的美人高雲雲，讀書作畫打獵，」老者開始興致勃勃地說著，「後來據說由於他在這裏所繪畫的逐鹿圖，引起耶律德光的猜忌，於是耶律倍不得已，帶著高美人順著海路，一路逃到當時的南唐。」

「這些事情，在歷史上都有記載，這裏面有美麗的愛情故事，也有人性卑劣無恥為了權力你爭我奪的一面。」牧皓天點道說，事實上，那個蕭大彪也曾經談到過同樣的事情。

牧皓天所指美麗的愛情故事，自然是指耶律倍和高雲雲在這一帶，邂逅而相愛的傳說故事，人性卑劣的一面，自然是指與耶律德光之間權力鬥爭的人性黑暗面。

「耶律倍當時是從今日的大連旅順港口出海，臨走的時候，在海邊留下如下的詩句。」老者接著朗朗地說，「「小山壓大山，大山全無力，羞見故鄉人，從此投外國」，用來表露他的一種因為不得已而不得不離開故鄉的糾結情懷之詩句。」

「其實就我了解，依照歷史的記載，那耶律倍，不管在文才，藝術，繪晝，醫學，陰陽卜卦，等等各方面，在當時遼國歷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牧皓天由衷地稱讚。

「果然是學歷史的，對這些事情還算蠻清楚的，我想你應該也知道，那耶律倍在南唐，原來備受南唐明宗李嗣源的禮遇，」老者繼續說，「而在南唐明宗去世之後，李嗣源的兒子李從厚被明宗義子李從珂殺死，耶律倍當時極力譴責李從珂叛國弑君的行為。」

「這表示耶律倍還算是一位相當具有正義感的文人墨士之輩。」牧皓天感嘆地說。

「據說耶律倍因此寫信給耶律德光，建議遼國帶兵征討南唐，於是耶律德光聯合後晉的石敬塘，滅了南唐，李從珂最後自焚而死，並且在死前派人將耶律倍殺死。」

「耶律倍也可以說是歷史中的一個悲劇英雄人物。」牧皓天點頭說。

「耶律倍死的時候，也不過是三十八歲的年齡，算是英年早逝，耶律德光於是派耶律倍的長子耶律阮將耶律倍的屍骨帶回來，埋葬在這醫巫閭山一帶，把陵寢定名為顯陵，」老者說，「而後的耶律阮在耶律德光死去之後，取得帝位，是為遼國的第三個皇帝遼世宗，遼世宗死後也追隨他的父親，同樣被埋葬在顯陵之中。」

講到這裏，牧皓天才恍然大悟，這個老者繞了一大圈，是為了回頭講到這一座被他認為可能是顯陵的地宮。

「據說歷史上對於顯陵的位置，並沒有太多記載，所以至今沒有人知道顯陵真正所在的地方。」牧皓天說。

「你說得沒錯，不僅沒有人知道顯陵的真正位置所在，」老者繼續說，「另外還有一個乾陵，是用來埋葬遼國第五位皇帝遼景宗耶律賢，也就是耶律倍的孫子的陵寢，至今同樣沒有人知道乾陵的位置所在。」

「同時聽說遼國的最後一個皇帝第九位的天祚帝皇帝，耶律延禧也是被埋葬在乾陵之中。」牧皓天說。

「那是一位遼國末代的荒淫無道的皇帝，才導致了遼國的滅亡。」老者用不齒的語氣說。

歷朝歷代每一代的開國皇帝幾乎都是英明偉略，而每一代的末代皇帝幾乎都是荒淫無道，歷史是重覆又重覆，反覆著同樣的真理，但也都不過是一再地反映出人性優秀的一面和卑劣的一面而已。

「歷史的演變，不是向來都是如此嗎。」牧皓天聽了也有感而發。

「遼國總共有九位皇帝，除了耶律倍的父親耶律阿保機，以及他的弟弟耶律德光以外，」老者繼續說，「其他的七位皇帝，倒是有六位是耶律倍的後代，所以耶律倍沒有當上皇帝，而他的後代卻做了大部份遼國的皇帝，也許也算是上天對他的補償吧。」

「再加上那一位大名鼎鼎的蒙古一代名相耶律楚材，也是耶律倍的八世孫。」牧皓天不忘記提醒。

「所以耶律倍雖然生前受盡委屈壓迫，並且英年早逝，但也應該是死而瞑目吧。」老者感慨地說

「所以你在這幾十年之中，不斷嘗試尋找顯陵和乾陵的確切位置。」牧皓天這時候將話題繞回到原來的這一帶古墓地宮之討論題目上。

「沒錯，可惜的是，就如同那耶律楚材埋藏黃金的地點位置一樣，至今一直沒有明確的進展，如果照你剛才的敘述，我們所處身的這個地方，如果真是顯陵或乾陵的話，這真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者搖了搖頭嘆息說。

牧皓天心裏想，這些都是歷史性的謎團，多少人想要尋找顯陵和乾陵的位置地點，但是都一無所獲，如果今天被自己誤打誤撞碰上，看來也真算是天意。

兩人才說到這裏，牧皓天正想多問一些有關耶律楚材埋藏黃金的事情，這時忽然聽到石室遠遠的進口之處，好像有人在拉開石板正要進到地道之中，匆忙之間，老者急切地建議：「你快把石壁上的開口還原，並躲入旁邊那些空石棺裡面，暫時避一下。」

牧皓天很快在壁上用手摸索一陣，倒是很幸運的，立刻把石壁開口關閉還原，同時也想到，目前唯一能躲藏的地方，就是旁邊那些石棺裏面，於是立刻挑選了一個位置較隱密的空石棺，跳進去，從裏面把棺蓋稍為地掩蓋起來，這個時候就聽到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走近來，接著就聽到其中一個人開口講話：「你到底肯不肯把耶律楚材埋藏黃金的地點說出來。」

牧皓天聽這人講話的聲音，應該是望海寺方丈的聲音，接著，另外一個年輕人的聲音說話：「這個老頭脾氣死硬，不如餓他兩三天，我看他說還是不說。」

聽起來，講話的人，就是昨天來審訊老者的高大身影的方丈的侄子，這時，老者說話：「方丈，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在過去幾年，我照著耶律楚材遺留下來的資料，告訴了你們好幾個像這樣遼國古代皇室王孫埋葬的地宫，你們從裏面取出了不知有多少各式各樣的埋葬陪祭品，我知道你們到縣城去變賣了這些物品，應該賺了很多錢，為什麼還不滿足，一再來逼我問有關耶津楚材埋藏黃金的事情。」

「那些古董陪祭品確實讓我們賺了很多錢，但同時在縣城做投資的時候，花的花掉了，也有賠掉的，現在剩下的也沒多少，」方丈的聲音回答，「現在要你提供我們那埋藏黃金的地點，我們也不會全吃掉，大家事後分帳，昨天日本中村隊長不是也說過嗎，絕對不會少給你應得的一份。」

「問題是耶律楚材以前的資料，只提到有埋藏這樣的黃金，但是沒有提到確切的埋藏地點，」老者回答，「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話，早就把它們找出來，還不至於等到今天都沒有去碰它們吧。」

只聽雙方沈默了一陣，方丈大概在思索老者所說的話，接著又聽到方丈的聲音說道：「好吧，今天我還要處理上面一些重要的事情，就像昨天中村隊長說的，從今天算起，我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如果再不供出那埋藏黃金的地點，我們就是想要幫你，恐怕是也來不及了。」

說完，只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匆匆離開，等了好一陣，確定沒有任何聲息之後，牧皓天才從石棺裏面跳出來，看到那個老者還是靜靜地坐在地上沈思著，牧皓天於是問道：「這下你應該相信我跟他們是沒有關聯的吧。」

「看你樣子，應該也不致於跟他們同流合污，這樣罷，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講给你聽，也許你可以幫我一些忙。」老者直視地看了牧皓天好一陣子才說。

「只要能力範圍許可，我自當盡力。」牧皓天說的是肺腑之言。

「我姓耶律，名無成，其實我父親在我出生時給我取名有成，但我自覺至今孤單一人在這幾十里方圓山嶺之中，荒渡一生，一事無成，所以自己才改名耶律無成。」老者潤了一下喉嚨說道。

「老伯過謙了。」牧皓天客氣地說。

「我想先生應該知道耶律楚材的生平和背景吧？」老者接著問。

「我對耶律楚材算是知道一些。」牧皓天回答。

「這樣甚好，如此我講起來，就容易多了，」老者說道，「事實上，在這望海寺，早年耶律楚材曾經住過，那望海寺裡有一個藏經樓，耶律楚材在藏經樓裡留有了一些用契丹文寫的資料，從這些資料我找到一些古遼國墳墓地宫入口的位置。」

牧皓天聽了恍然大悟，原來這些都是起源於耶律楚材，於是說道：「耶律楚材處身的世代，離遼國的時代不算太久遠，自然相對容易找出那些較有規模古墓的位置。」

「同時眾所周知的，耶律楚材亦精通漢文，針對那些古墓牆壁上所刻的契丹文字，他也提供了漢文的對應解說，」老者點頭說道，「這對我學習契丹文有相當大的幫助，聽先生口氣，果然對歷史很有研究，不知先生的專長是什麼？」

牧皓天看到老者講起歷史說得津津有味，幾乎忘了自己是被別人囚禁在這裡，於是重複說道：「我在國外作歴史研究，專攻元朝歷史，尤其是與成吉思汗相關的歷史。」

老者聽到牧皓天說專精元代歷史，眼睛挑了一下，這一點顯然又引起了老者特別的注意，問道：「那先生可知道耶律楚材的為人？」

牧皓天聽到他提起耶律楚材的為人，一時之間倒是不明白老者的用意何在，順口說道：「當然知道，耶律楚材是元代早期時的良相，為官清廉正直，算是個賢臣。」

「耶律楚材確實是我們耶律家族歷史上傑出的人才。」老著此時嘆口氣說道。

牧皓天仍舊仔细聆聽著。

「牧先生對於耶律楚材跟隨成吉思汗西征花剌子模的事情，以及照歷史記載，耶律楚材死後，大家都流傳，當時天下的財富幾乎一半歸於耶律楚材之手，」老者接著說，「但當時的乃馬真皇后派人勘察之後，卻發現他身後只留有琴棋書畫等遺物，而無金銀財寶等有關的東西，這事先生應該知道罷？」

「大體知道，請先生繼續說無妨。」牧皓天回答，同時心裏想，這個老頭，雖然人被囚禁在這裏，但是頭腦還算清晰，還記得當初碰面時自己所提供給他的名姓。

「這件事惰，在我心中已經積壓了幾十年，過去，我從來不願意跟旁人提起，」耶律無成說道，「但是今日受到這兩個混蛋的逼迫，同時遇到牧先生是元代歷史方面的專家，我今天不得己就把這件事情一并都說出來，也許牧先生可以給我提供一些想法。」

牧皓天看到耶律無成講話嚴肅的態度，知道他要開始說一些顯然至關重要的事情，於是也表現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態。

「當年耶律楚材跟隨成吉思汗西征花剌子模的時候，歷史上有很多相關的記載，我在這裏就不多說了，」耶律無成潤了潤喉嚨說，「但是，我在幾十年前卻無意中在藏經樓中得到一份寶貴的資料。」

「什麼樣的資料？」牧皓天急切地問。

「這份資料顯示，耶律楚材在隨蒙古軍西征花剌子模的時候，曾經收集大批的黃金，」耶律無成說，「並在西征班師回來之後，將這批近幾十萬斤的黃金埋藏在這望海寺下的這片山谷之中。」

「有這等事，歷史上怎麼沒有這方面的記載。」牧皓天懷疑地說。

「像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明文記載下來。」耶律無成笑了一笑。

「說的也是。」牧皓天同意地說。

「但是當年我也花了不少時間做了一些分析，花剌子模在當時的中亞算是一個很富庶的國家，要搜括個幾十萬斤的黃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耶律無成說。

「話是沒有錯，但是照當時成吉思汗的規定，一切戰利品應由蒙古軍隊中央統籌管理，再按比例分配給各有功人士，這規定在當時是非常嚴苛的，任何人如果任意私下分贓，在當時成吉思汗時代是要被砍頭問斬的。」牧皓天說。

「你所謂的中央統籌管理，不就是由耶律楚材管理嗎，耶律楚材在成吉思汗的身邊不就是專門來協助成吉思汗做這樣的事情嗎。」耶律無成辯解地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耶律楚材私底下處分這些黃金財富，自然沒有人會知道了。」牧皓天點頭領悟。

「沒錯，再加上如果以蒙古當時全部帝國的天下財富，若是一半真的歸於耶律楚材之手，而耶律楚材如果又將這一部份財富埋藏在這山嶺一帶，那就真正是一筆不得了的財富了。」耶律無成說。

「但是依照歷史描述有關耶律楚材的為人做事，他有可能這樣做嗎？」牧皓天仍舊質疑。

「誰知道呢，如果他想要用這筆財富，來用作當時遼國的復興資金來源，那麼多大的財富可能都不夠用了。」耶律無成說。

「你這樣的假想，雖然很大膽狂野，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可能。」牧皓天也不得不承認。

「事實上，幾十年前，在我開始在這一帶牧羊之前，我也是縣城一位教書的先生，」耶律無成繼續說，「然而自從得到耶律楚材曾經在這片山谷之中埋藏了萬斤黃金的資料之後，我就由於一念之貪，毅然辭去了我在縣城中的教師聝位，隻身一人搬離縣城，來到這窮鄉僻壤的山谷附近，開始過著放牧羊群的生活。」

「如果真有這樣巨大的財富，而又真能找到的話，也算是值得。」牧皓天衷心地說。

「於是就這樣，在過去幾十年的光陰之中，我踏遍了這山谷的一草一木，但卻始終一無所獲，所以我才說，我這幾十年來，真是一事無成。」

作者 : 劉天一